。” 一旁站着的石景兰不免有些尴尬,年年她也会给姑母奉上自制的点心,姑母可从没这样夸过。 遂强忍着难堪道:“大抵这些糕点只合自家之用,李祭酒不许夫人在外售卖的。” 楚珩虽没能照计划独享,听了母后那番夸赞倒也高兴,哪知偏有人破坏气氛,遂沉着脸,“雨宁早已与李成甫和离,自然也无谓守着李家规矩。” 太后也责备地瞥了侄女一眼,好好的日子,说这些歪话做什么? 当然她还是得照顾侄女的面子,遂面朝着皇帝道:“景兰常在宫里,不知外头究竟,你无须责怪她。” 楚珩淡淡道:“朕当然不会,只要她安守本分,别插手其他就好。” 石景兰听着难受极了,皇帝此语明指不许她招惹纪氏——那纪雨宁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已重要到如此地步么?尊贵到谁都动摇不得? 楚珩陪母后说了会儿闲话,忽然想起:“阿珏今日没来拜访您?” 石太后叹道:“你又不是不知他的脾气,最是贪玩,哀家哪里拘得住。” 也幸好楚珏性情如此,不至于对皇权构成威胁,石太后也最是放心。但,怎么说也到了成家之龄,他的婚事,自己身为嫡母也该打算起来了。 楚珩望着郭胜怀里那件单衣,心想只好改天再给弟弟——最好一辈子不来倒省事。 * 纪雨宁双亲早逝,重阳对她而言不过一个符号,并无人可孝敬。纪凌峰倒是早早陪穆氏去了岳丈家,无论穆氏性情如何,这两口子倒是真的恩爱——纪雨宁想到此处,不禁怅然若失。 当然她也没打算闲着,重阳惯例会有灯会,虽然比不上中秋元宵那样的大日子,在京城却也算得盛事。 纪雨宁有个主意,必须借着灯会方得施展。她如今兜里虽有近五百两银子,开个小小的店铺是够了,可在京城这种举步维艰的地方,若地段不够好,铺子不够显眼,那生意也做不起来。 所以她得另辟蹊径。 玉珠儿知道纪雨宁是何打算,但……她有些忧虑,“小姐,您不要紧吧?” 自从十六岁那年被人牙子拐去,小姐从此提到花灯便讳莫如深,以前纵使李大人邀小姐出去赏灯,她也总不肯应——有些伤处是顶难愈合的。 纪雨宁知道玉珠儿关心自己,可跟生活的压力比起来,她那点阴影就不值一提了。且京城别的不提,治安是极好的,天子脚下,谁敢造次? 对于赚钱的机会她却不肯放过。 纪雨宁轻拍了拍玉珠儿的手,“不必着急,还不一定能成功呢,若卖得不好,咱们便先回来。” 说罢,便和侍女一起将东西搬上车——那是林家的马车,林夫人别的不谈,可对她们主仆真叫没话说。 纪雨宁有时候都觉得林夫人对自己亲热得过了分,就因为帮她儿子治了一回疹子,做了身衣裳?那也用不着客客气气的。 可要说林夫人有利可图,那就更荒唐了,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妇人,又是和离过的,能给林家什么好处? 思来想去,只能说那夫妻俩是难得的热心肠,纪雨宁感激之余,决定等店铺开了之后分些利润好了,或者林夫人愿意参股,大家各取所需,那自然更好。 眼下却虑不到这些,纪雨宁带着玉珠儿来到东市,她早就租好一个摊位,等人来后,便掏出十两银子给他,那人晃悠悠地离去,之后便再不管了。 其实西市的地段要更便宜,只需五两银子就好,但,纪雨宁认为西市太过偏僻,不利于她的生意,遂还是坚持己见——有些钱是必须得花的。 玉珠儿看着灯火通明的一条街上,几乎被卖灯的卖画的测字的挤得水泄不通,心里难免有点发虚,“小姐,咱们争得过他们么?” 何况还定得这般昂贵,怕是顾客问一问价钱就得吓得溜走了。 纪雨宁却很镇定,“不怕,总会有鱼上钩的。” 她不图挣快钱,只图挣大钱,定位就不一样,自然无须同那些小摊贩争竞。 因着纪雨宁带来的花灯式样精巧,她自个儿又是个美貌女子,前来光顾的倒不少,可当询价之后无一例外皆是摆手——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更有人疑心会否是仙人跳,哪有良家妇女这样抛头露面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