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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25节


,只好“同流合污”,任由纪雨宁帮她除下外袍,再将新的披上。

    触感倒是又轻又软,摸不出线头和打结的痕迹,可见针脚有多细密。石太后心下微微改观,至少这女子的基本功是好的。

    可除开这些,依旧不过是件再寻常不过的织物,看不出有甚惊喜之处。

    长清知晓母后脾性,少不得代其发难,皱眉道:“纪夫人,我因赏识才交托与你,可你却这般敷衍塞责?”

    纪雨宁不慌不忙,“烦请公主在室内多点些烛火。”

    长清爱好歌舞,静园最不缺的就是蜡烛,遂让侍人将库房里的几盏巨大烛台尽皆取来,还多添了两盏壁灯。

    因习惯了之前昏暗,光线乍亮,长清微觉有些刺目,下意识抬起衣袖遮蔽视线,等再度放开时,便见室内辉煌如白昼,而石太后身上的那件绿衫居然明明灭灭,如同一只于夜色中载浮载沉的羽蝶——原是用不同浓淡的丝线勾勒出图样,中间再杂以金粉的微粒,平时瞧不出来,唯有在烛火下格外的缤彩纷呈。

    若是在大太阳底下,想必更为绚丽夺目。

    虽有炫技之嫌,可长清跟石太后还是被震撼到了,半晌,长清方抚掌夸赞,“夫人独具匠心,本宫佩服。”

    石太后倒是不轻易夸人,板着脸道:“颜色也太青嫩了些,不合年纪。”

    纪雨宁莞尔,“您本就驻颜有术,何必非得往老气打扮?难道女子嫁过人,生儿育女,便再不能随心所欲穿些颜色衣裳么?我就不这么觉得,人是为自己而活的,若事事在意别人的眼光,规行矩步,不敢越雷池半步,那日子也太无趣了些。”

    石太后心头一震,自从先帝去后,她做了寡妇,便跟嫔妃时的习惯划清界限,不但吃起了长斋,还天天念经拣佛米,衣裳也尽都挑庄重的穿——华贵是华贵,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如今被纪雨宁点醒,她才发觉自己多久没按照心意生活了,生怕被臣子们说她不配为天下人之母——可是细想想,谁规定她非得做这个表率?她就是念一百卷楞严经,死了的那个也不会从帝陵里爬出来,依旧是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比较起来,纪雨宁就太会找乐子了。石太后只觉心情复杂,若非纪雨宁并不知她身份,她还以为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暗示她跟珩儿情投意合,希望得到长辈的谅解。

    可是现下来看,纪雨宁似乎也不在意这个,只是随心所欲,一意孤行——这个女子!

    长清见母后脸色乍阴乍晴,一时也分不清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试探道:“阿娘,要将衣裳装起来么?”

    她对乳母称阿娘,似乎是旧时习惯,纪雨宁也没起疑。

    石太后沉寂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次日她就跟长清说要回宫,长清心里是巴不得的,可母女俩毕竟聚少离多,平时她害怕嫡母的严厉,若长久不见面,心里又怪思念得紧。

    遂讪讪道:“若有空时,母后还须常来做客才好。”

    忽然注意到石太后行囊里赫然包着绿裙,她大感意外,“母后要带走么?”

    石太后唔了声,微微窘迫,“礼佛的时候穿素淡点正好。”

    长清心说这衣裳哪素淡呀,母后净会睁眼说瞎话,不过她也知晓太后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喜欢,可生怕纪雨宁得意,愣是夸都不肯夸一句。

    这人也是没谁了。

    临上銮驾前,石太后踌躇再三,还是嘱咐,“阿珩跟那女子的事,你让他早做打算。”

    这是让劝和还是劝分哪?长清故作痴傻,“知道了,儿臣会给纪夫人一笔银子,将她打发出去便是。”

    石太后不悦道:“谁要你赶她走了?”

    这些时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石太后已知道儿子跟那纪氏有多拆不开,与其自己来当这个恶婆婆,倒不如顺其自然——横竖宫里空出的嫔妃位多着呢,填填缺也好。

    长清这厢便痛快的应道:“儿臣遵命。”

    瞧她模样,仿佛早料到有此一出——连向来骄傲的长清都被收买了,那纪氏可真有本领!

    石太后本想骂两句狐狸精,可摸着怀中柔软衣料,到底没好意思,只幽幽化为一声长叹——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是太后也不能免俗啊。

    纪雨宁送的那身衣裳,石太后原打算私下偷偷穿着顽的,可当仪驾趋近宫门时,她却抑制不住心底那股悸动,在后车厢里便换了装束。

    谁说太后不能扮年轻?她就不信有人敢置喙半句。

    石景兰老早就在宫门前跪迎,远远地看着銮驾里出来一个娇俏绿影,还以为那纪氏堂而皇之地进宫来了,直到人影到了近前,她才认出那是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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