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狠辣,白着脸站着一旁,一时间竟不敢走到近前。只看见地上的男人疼得直不起腰,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又叫女子拎起衣领,一下掼到树上。 “你有没有听过庖丁解牛?”女子握着刀,拿刀尖在他身上比划了几下,不疾不徐道,“我过去在山里打猎,每次带着猎物回来,都要自己拿刀将尸体剖开,把皮毛剥下来,把内脏清理干净,再把肉切分好了,才能拿去卖。”她一双眼睛盯着他,忽然冲他笑了一笑。她这一笑灿如春花,本该是叫人心驰荡漾的美人,此时在这男子眼中却与地府修罗没什么两样,叫他遍体生寒,说不出话来。果然下一瞬间,那把青色短刀就已经刺穿了他的琵琶骨,将他钉在了树上。 鲜血随着惨叫声一起迸溅出来,万鹄站在不远处,叫那一声惨叫吓得差点没站住,刚要上前拦一拦,就见闻玉已经干脆利落地卸了对方的下巴,那声才刚出口的惨叫声便瞬间消失在了空气里。 男子看着她的目光已是又惧又惊,闻玉却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反倒将扎进他肉里的刀子搅了一下,眼见着那人脸上终于血色尽失,一副快要痛昏过去的样子:“我最后问你一次,”她冷着眉眼,满身煞气,话里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你要是不说,这林子外还有不少你们西风寨的人,我一个个拖过来问,我就不信个个都这么嘴硬,总能问出我想知道的。” 那男人叫她卸了下巴,口不能言,像是终于意识到她方才说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口中呜咽着不知在说什么。 “说点我爱听的,不然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用这条舌头说话。”女子说完这句话,终于又将他下巴又安了回去。 “我……我说……” · 夜色降临,坐卧岭西面两个人影穿过茂密的山林,万鹄跟在女子身后,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你以前真是打猎的?” 闻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她心里记挂着卫嘉玉的安全,无心搭理他,二人按着那男人说的找到一片竹林,弃了马往坡上跑。万鹄不死心,又问:“刚才那人要还是不肯说,你真的会割他舌头?” 闻玉奇怪道:“我刚才杀人你都不怕,我说要割他舌头你就怕了?”她今日杀意冲天,一身邪气,活脱脱一个杀胚。万鹄疑心今晚卫嘉玉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能单枪匹马屠了整个西风寨。 倒是闻玉像是到了这儿才发现他竟跟来了,不由古怪地看他一眼:“你跟来干什么?” 万鹄瞪着她,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说起这个,他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愤愤不平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这么多人跟着我们来了,我姐姐岂不是也有危险?” 闻玉道:“你二哥一早就已经调派了九宗在金陵的人手负责护送万雁,她这会儿比你安全多了。” 卫嘉玉不会武功,平时也很少下山。这次是回家探亲,因此门中并没有安排其他弟子同行保护。谁成想这一趟探亲,不但卷入了姑苏无妄寺的命案,还遇见了金陵水匪。自从那天出门发现有人跟踪之后,他就联系了在金陵可用的人手,不过这次假意送亲已有官府同行,便将那些人派去保护万雁,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此地竟还有其他人马黄雀在后,这才出了纰漏。 万鹄一听是九宗的人跟着护送,一颗心放下一半。但他因为这个又想起刚才在半路上的事情,脸上神情忽然间有些变幻莫测,过了片刻才咬着牙问道:“……刚才你在马车里,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闻玉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但很快又想起了出事前他在轿子旁边对“万雁”说的那番话。万鹄见她神色一顿,便知道她必然是回想起来了,脸色越发难看:“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万鹄一想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想到她当时竟然还装模作样的假装万雁应了一声,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闻玉大概也感受到了他的难堪,于是沉默片刻之后,回答道:“我已经忘了。” 她这话敷衍得就连小孩子都不能相信,万鹄气恼道:“你骗谁呢!” “你希望我记得吗?”闻玉面无表情地问。 身旁的男子瞬间噎住,终于彻底闭上了嘴。 两人抄近路爬上山坡,果然就瞧见下面黑黝黝的一片隐隐有水声,下面似乎是一条河,而这西风寨就藏在这河滩上游,几十艘大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