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懂事, 不一定非得要再找一个父亲了。” 闻玉看了他一会儿, 撇开头去又咬了一颗山楂下来,若无其事地问:“你小时候……他对你怎么样?” 这个他自然只能是闻朔了。 卫嘉玉有片刻走神:“他对我很严厉,要求我读书上进,不许跟着下人玩闹,也很少带我出门玩耍。” 闻玉非常意外,他记忆里的父亲与她印象里的闻朔判若两人,没有一点儿共同之处。 不远处的夜空中升起烟火,整条街的人都不禁停下了脚步抬头去看。烟火升空时发出长长的尖啸,在空中炸开时的声音又如响雷,就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引得街旁的孩子们跳起来拍手。 卫嘉玉叫人潮推搡地踉跄了半步,身旁的人好心地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了一旁。卫嘉玉想同她道一声谢,却见闻玉仰头看着夜空,从那根竹签子上咬下最后一个山楂,在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冷不丁地说:“但他对你应当还是很不错的吧?”她这话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在周围巨大的欢呼声中,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这个人虽然一向很多毛病,不过当爹还是很像样的。” 卫嘉玉怔忪了一下,垂下眼良久没有应声。 这场烟火结束得很快,转眼间夜空便又恢复了初始的宁静。人们重新走动起来,街市又恢复了喧闹,好像刚才的烟火的尖啸声中那一场对话不过是他的一场臆想。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闻玉冷不丁地问,“你怎么知道护心堂大火和我无关?” 南宫仰知道那天晚上曾有其他人潜入后山,因此觉得那晚的事情或许另有其人情有可原,但卫嘉玉在此之前甚至对当晚之事一无所知,却始终相信她不会是杀害雪云与雪心两位大师的凶手,这件事情始终叫她觉得匪夷所思。毕竟在他没来姑苏,闻玉被独自关在静室的那段时间里,就连她自己都曾对此产生过怀疑。 “我不知道,”卫嘉玉诚实地说,“但我觉得不会是你。” “为什么?” “因为我见过你毒发时的样子。”卫嘉玉回忆起天坑下她第一回 毒发时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控制不住体内真气暴动,几乎已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但生死关头,她还是下意识将他推到了一旁。 闻玉确实已经不记得了,每次毒发她神思昏沉,醒来总是记不清一些事情:“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卫嘉玉淡淡道,“思乡不会叫人作恶,叫人作恶的从来都是一颗害人之心。” 闻玉微微一愣,像是得了什么夸赞似的,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转开头,清咳了两声:“接着去哪儿?” 卫嘉玉看了眼她身后,不远处的石桥上有个熟悉的人影,他骑在马上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看见灯下的二人时眼前一亮,骑马朝他们走了过来。走到二人跟前,这才跳下马对卫嘉玉抱拳道:“卫公子,今日无妄寺千佛灯会,我叔叔听说卫公子也来了姑苏,特来拜会。” 千佛灯会这日错金山庄派人出面参加也是再正常不过。 卫嘉玉问:“他如今在何处? “就在寺里。” 闻玉以为来人是南宫易文,于是主动说:“灯会都差不多,既然已经看过了,那就回去吧。” 卫嘉玉却摇头:“你难得出来一趟,之后未必还有这样的机会,不必着急回去。”他看向南宫仰,“南宫公子自小在姑苏长大,对此地也熟悉得很,不如叫他带你再走一走。” 这提议有些出乎闻玉的意料之外,但她在寺中足足待了大半个月,难得出来确实还不想这样早回去,而一旁的南宫仰竟也没有反对,只点点头对卫嘉玉道:“我派人送卫公子。” 他手下备了马车,就停在街口。卫嘉玉解下身上的钱袋交给闻玉,他知道她带着银两,但独自在外,多带些银子总是好的。不过交给她时,多叮嘱了一句:“别吃太多甜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