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这天坑只有那条暗河能进出?” 闻玉:“那条暗河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他们进出一般都靠绳子。” 她这么一说,卫嘉玉才注意到一旁的石壁上确实挂着一条绳子,不过天长日久那绳子已经有些松动了,恐怕承担不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如今这绳子还挂在这儿,可见闻朔确实没有来过。 正这样想,突然头顶传来一点响动,坑底的人立即交换了一个目光,迅速躲藏起来。不多久,头顶甩下一根长绳,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荡了好几圈,紧接着洞中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有人攀着长绳从坑上下来了。 天坑底下光线昏暗,来人起先还很十分谨慎,但等确定这洞中只有他一个人后,便大胆起来。闻玉同卫嘉玉一起躲在暗河边的石头后面,见洞中没多久亮起烛光,她探出头看去,认出刚下坑底的竟还是个熟面孔,正是先前在山上遇到过的江湖郎中隗和通。 他刚发现这个地方,似乎很是惊喜。闻玉见他立即朝着洞中书架走去,埋头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些什么。可这样将洞中仔仔细细找了个遍,似乎也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于是露出几分焦躁不安,口中喃喃道:“奇怪……到底在哪儿……” 闻玉见他将天坑底下的桌椅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又不死心地将手放在石壁上左右摸来摸去,像是怀疑这洞里另有乾坤,可惜这天坑一共也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并没有其他隐藏的机关。 他在这坑底枯坐一会儿,终于认命,起身恶狠狠地将一旁的竹椅踢翻在地,咒骂道:“狗屁的血鬼泣!浪费老子这么一番功夫……” 那竹椅被掀翻在地,撞落了桌上的茶碗。茶碗滚落在地,竟没摔碎,一骨碌朝着暗处滚去,发出一阵轻响。 “咕噜咕噜咕噜——”声音戛然而止,终于停了下来。 隗和通正心烦意乱,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这茶碗停下前竟没有余音,不像撞上了石壁,也不像停在原地,倒像是滚到一半,叫人一脚踩住了。 他背上汗毛倒竖,猛地一回头,果然便看见坑底阴影中,有个人影缓缓走到了月色下。 “南、南宫庄主——”等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隗和通神色露出几分慌乱,尽管他很快又换上了一副谄媚之色,笑道,“南宫庄主怎么会在此地?” “这话该我问你,你在找什么?”南宫易文看了眼他脚边一片狼藉的桌椅,神色莫测。 “我、我是在半路上碰见有人鬼鬼祟祟的,才跟到这儿来看看。没想到这底下还有这么个地方……” “我一路跟着你到这儿,路上可从没见过别人。” 他这么一说,隗和通冷汗就流了下来:“南宫庄主为何要一路跟着小人?” 南宫易文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那日是你故意将匕首刺进焦冼胸口?你对他分明有还手之力,却在我们面前装作一副受他胁迫的样子,料定他对你下手时,我们必会阻拦,借机装作误杀了他,究竟是何居心?” 隗和通没想到那天在山神庙,自己就已经露了破绽,亏他还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把南宫易文他们都给骗了过去,一时冷汗涔涔而下。 南宫易文并不给他思考说辞的时间,他拔剑上前逼问道:“你说你进山是被焦冼胁迫,既然如此,你鬼鬼祟祟来这儿干什么?快说——你进山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隗和通忙举手示弱:“我说,我说!”他发现南宫易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糊弄,只好吞吞吐吐说了实话,“小的之所以来这儿,是……是因为听说封鸣就在这附近。我见这地方古怪,猜想《秋水剑诀》或许就被他藏在此处。” 当年封鸣横空出世,剑挑中原各大门派,他剑法诡谲,变化多端,却又威力无穷,叫人十分好奇这剑法的来路。他曾与人扬言,只要能够赢过他,便会将秋水剑诀的剑谱双手奉上,因此这么多年以来,不少人始终在追查他的下落,不但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这一份天下独一无二的剑谱。 南宫易文进山也是为了追查封鸣的下落,听见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封鸣在这儿?” 隗和通唯唯诺诺道:“是红袖班的班主亲口说的。” 南宫易文追问:“这和红袖班又有什么关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