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和通问:“二位一晚上这是去了哪儿?” 闻玉冷笑一声:“这话难道不该我们来问?” 其他人听了,神情一时有些尴尬。闻玉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隗和通身上,原因无他,主要是一群人里他看上去实在是模样最凄惨的一个。不但身上衣衫脏乱,脸上也有淤青,像是夜里叫人套上麻袋打了一顿似的。隗和通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在地干笑两声:“姑娘见笑,我昨晚夜里解手,这、这个天黑路滑,不小心在外头摔了一跤,滚到山坡下,好不容易才找着路摸了回来。” 他这话也不知几人相信了,柳又伶似笑非笑道:“你这一跤摔得可够远的。” 隗和通脸色发青,没来得及说话,他边上那病弱的老者忽然声音沙哑地反问道:“你又去了哪儿?” 一路来闻玉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话,其他人也不免有些诧异。谁知柳又伶却只瞥他一眼:“我去了哪儿你管得着吗?” 山洞里气氛一僵,似有剑拔弩张之势。卫嘉玉率先走到火堆旁一振衣摆坐了下来,打破僵局:“我们昨晚在西边的山坡下发现了须屠户的尸体。” 他这句话不啻于一声惊雷,将洞中原本就显古怪的气氛推至冰点,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难掩惊异。南宫易文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他昨晚不小心失足坠亡,又或许是有人趁夜行凶。”卫嘉玉淡淡道,“各位之后既然还要同行,不如将昨晚的事情各自说清楚为好,免得彼此生疑,图惹是非。” 其余几人听见这话,沉默不语,心中似乎都有盘算,但也并未反驳。卫嘉玉见他们不反对于是第一个开口,他三言两语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等他说完都缙便紧跟着说道:“我昨晚格外的困,许多事情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迷迷糊糊走到山洞外,刚要坐下来,就叫人打晕了。”他语气间有些懊恼,显然没有想到是因为昨晚有人在火堆里下了迷药的原故。 “在你前面守夜的是谁?” 都缙看向坐在南宫易文身旁的高大男子,欲言又止。好在纪城并无隐瞒的意思,也很快开口解释道:“我昨晚在洞外听见了笛声,于是就想循着声音去看看究竟谁在吹笛,没想到走到半路,那笛声就消失了。我发现在山中迷了路,不敢轻举妄动,本想在原地坐等天亮再找回来的路,没想到天快亮时,林中又起一次笛声,我循着笛声走,路上遇见掌柜他们,这才回到这里。” 卫嘉玉闻言又向南宫易文求证,南宫易文正要开口,南宫仰已先一步替他答道:“我没听见什么笛声,不过醒来之后,发现纪大哥不在身旁,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于是叫醒了小叔叔一块去山洞外找他。” 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生硬,显得不太自然。卫嘉玉看他一眼,并未多言。 纪城守夜是在三更天,要是他没有说谎,那么昨晚的笛声看样子出现了两次。坐在角落里的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贫僧昨晚也听见了笛声,于是和柳施主一同离开山洞想去找找这吹笛之人。” 其他人也没想到昨晚他们两个竟是一块出去的,卫嘉玉问:“二位离开山洞之后,可是一直在一起?” 老和尚摇摇头:“离开山洞之后,贫僧便与柳施主分开了,今早才回到洞中。”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与隗和通一块进山来找药的病患了。 “老夫觉浅,半夜病痛缠身,想出去透一口气。” 卫嘉玉问:“那时候隗郎中可还在?” “洞中木柴灭了,一片漆黑,我也没有留意。” 这样一来,昨晚众人为何都不在山洞倒是都有了解释,不过这里头到底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却还值得商榷。柳又伶戏谑地瞧着状若沉思的白衣男子:“卫公子可是听出什么来了?” 卫嘉玉像是刚回过神,冲他微微笑了笑:“在下愚钝,并未听出什么。” 他没有提起昨晚下在火堆里的迷药,也没提那张未烧尽的字条,闻玉于是也没有主动提起。 洞外天色已经大亮,关于屠户的死虽然叫人意外,但不过是两日的同行,几人之间也称不上有什么感情,不过感慨几句,随即便无人再提起,众人又默默收拾了东西,准备动身继续朝山下走去。 只不过经过昨晚,这一日几人走在山中,气氛明显已有了极大的不同,十个人在山中穿行,远远望去三三两两拉成一条长线,仿佛故意与身旁的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卫嘉玉昨晚一夜奔波,并没有多少时间休息,这会儿又紧接着赶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