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她而言,程令时除了偶尔逗弄她,让她有些吃不消。 可他确实是她见过,最温柔、最会照顾她的人。 还记得那次,她被程东那些人拦下,他出现替她解围之后。 就看见不远处滚落的一个圆筒,那好像是程令时的。 刚才他跟人动手时,从他自行车上掉下来的东西。 邬乔走过去,正要捡起来,发现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圆筒被踩的有些变形。 “哥哥,这个是你的吗?”她问道。 程令时不在意的说:“是我的。” 他伸手接了过去。 邬乔看见圆筒里的纸张露出了出来,上面是脏脏的鞋印。 “没事吗?”邬乔问他。 程令时摇头:“没事,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后来邬乔才知道,他是哄自己。 这张图纸是他画了一个星期,才画出来的。 之后程令时亲自骑车,送她去送醋。 这是邬乔第一次坐男生的后车座。 她坐上去之后,双手根本不敢抓他的衣裳,只紧紧抓着后座旁的横杠。 骄阳似火,单车慢慢往前行驶,带起了两旁的风。 连风里都挟裹着热气。 连带着他穿着的t恤,被吹起鼓鼓的一块。 他宽阔而瘦削的后背,微弓着在车上,整个人像是一把拉至极致的弓弦。 虽清瘦却充满力道。 邬乔仗着他在骑车,肆无忌惮盯着他的后背。 谁知车轮不小心压到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子,车子不受控制的颠簸了下。 邬乔整个人往前倾,额头碰到他的后背。 “没事吧?”程令时回头看了一眼。 邬乔立即坐好,闷声说:“我没事。” “那你抓好哥哥的衣服,”程令时含着笑意叮嘱说:“哥哥骑慢点。” 邬乔听着她的话,悄悄抬起手掌,先是一根手指,接着是两根,最后变成双手抓住他衣服的下摆。 夏日的风,伴随着燥热,还有他身上散发着的清冽味道。 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久久无法散去。 到了地方之后,邬乔说了声谢谢,便进去送醋。 等她出门,本以为程令时早已离开,没想到他就停在外面的树荫下,慢悠悠等她。 “小孩,还不过来。” 看见她出现在门口,程令时微抬下巴,喊了一声。 邬乔一步步走到树下:“哥哥,你还没走啊?” 程令时微微挑眉:“你想把哥哥的帽子拐跑?” 邬乔这下傻眼,才记起来头上还戴着他的帽子,于是她伸手就要去摘,想还给他。 谁知程令时先一步,伸手按住帽子的边缘:“哥哥逗你的。” 说罢,他瞥了邬乔一眼,微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就不能考虑考虑哥哥的面子,非要我把说这么直白?” 邬乔一怔,就听他又开口。 “哥哥就是专门等在这里,送你回家的。” 再次坐上他的单车后座,邬乔侧耳听着茂密树冠上的蝉鸣声。 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树上的蝉鸣声大。 亦或是,她的心跳声大。 因为家庭的原因,邬乔比一般女生早熟。 对她来说,学校里同年级的男生,幼稚且无聊,仗着拥有圆满的家庭,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然而这个夏天,她无意中遇到一个耀眼如骄阳的人。 那种懵懂而热烈的心动,悄然而至。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