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唇色发白,面若金纸。 乔琬暗自心惊,想不到她短短数日,竟病得这样重。她不禁又想起太子那日所言,若是他们的孩子遇害……她不敢再想,只是心有戚戚。 自是有宫人先通禀了安嫔,她见了众人便道:“多谢太后娘娘、太子妃与嘉宁公主,我如今无力起身,还请见谅。” 乔琬忙道:“娘娘节哀,是我们叨扰。” 八宝姑姑也道:“太后娘娘本不欲叨扰,但终究是放心不下,还请安嫔节哀。” 安嫔的眼里浮着泪光,却没有泪水流下,她咬牙道:“姑姑还请娘娘放心,我还等着为我的孩儿报仇呢。” 嘉宁公主不禁道:“娘娘莫要伤了身子,您还有六妹妹呢。” 乔琬这才想起安嫔膝下还有一位六公主,嘉宁公主到底是做姐姐的,心中还记挂着。 安嫔一怔,似想起了什么,诚挚道:“多谢公主惦念小六。” 八宝姑姑又问了几句,叮嘱宫人好好照顾安嫔。众人便告退了。 天气暑热,出来时八宝姑姑替太后娘娘关心东宫几句,又要照顾嘉宁公主。三人无心寒暄,乔琬只道待八皇子奉移礼后再去拜见。 ** 福宁宫内也换上了素饰,天子辍朝,这几日只见了宗人令和礼部的人。谷廷仁担心陛下身体,自作主张劝天子请了一回太医,倒招了长春宫遣人来问话。 天子喜爱太子不假,除却东宫,比起同样嫡出的七皇子来,天子最宠爱的却是八皇子。 这件事谷廷仁与裴知皆是不解,陛下常言太子似他,可七殿与太子同是中宫所出,却没有这等尊荣。天子不常夸八殿下,但八殿下在众皇子中偏又有些难言的偏宠。 谷廷仁轻轻为天子打扇,心中还在想着毒案。上回安神香一事差点把他自己折进去,倒叫他心中升起些许敬畏来。那时他是真的请人查验、试用过此香,也查清楚了那些番僧的来路,可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不知在哪一环出了差错。 那次杖刑之后,今年连月的阴雨,教他常常骨头酸痛得彻夜难眠。谷廷仁不敢忘,暗地里也想扳回一城来。可是如今他在司礼监,说话的份量竟隐隐比不过裴知了。 裴知常年替天子探听消息,手下在各宫渐有了一批人,愈发叫谷廷仁忌惮起来。 这回谷廷仁随天子去重华宫,一见那唐巧儿就早早通知了右金鳞卫指挥使,拂云殿的人有问题。结果裴知却从玄穹宫开始查,如今也有了眉目。 谷廷仁心中矛盾,一面希望宫中这些年的毒案早日查出个结果,一面又不愿这功劳落到裴知手里。 金鳞卫啊金鳞卫,谷公公倒是第一回 诚挚希望他们变聪明些。不论是左金鳞卫还是右金鳞卫,只要抢在裴知面前抓到即可! 谷廷仁正这样想着,外面就有人打帘进来。能这样轻声直接进福宁宫暖阁的,除了裴公公还会有谁。 裴知显然是梳洗更衣过的,但谷廷仁还是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牢狱里的幽冷与血腥味。 天子自从那日见了鄞州朝天宫的李道长,学了什么炼内丹的法术,每日都要打坐。 如今裴知轻声进来,正是知道这个时辰天子还在打坐。 天子穿着蓝纱道袍,虽没有睁开眼,却在裴知进来后问道:“如何,可抓到人了?” 裴知一礼道:“裴知不负陛下所托,已审出真凶。” 明明是积年的毒案,不仅害过东宫,还刚刚害死了年幼的皇子。天子却依旧闭目打坐,心平气和:“哦?细细说来。” 裴知躬身道:“给八殿下下毒的宫人唐巧儿,从前是东宫的司寝宫人,与当日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有所牵扯。前些日子,太子妃遣出唐巧儿,她被尚宫局调至玄穹宫附近拂云殿。奴婢倒是想起,那日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