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不与她们分辨:“你们去找把熏炉上的彩络解下来,把秦艽的手捆上。咱们不可诬陷他,要交给白公公和凌大人才行。” 秦艽哇哇大叫,两个宫人只吓得连忙照做了。 捆好了秦艽,春水还担心他身上藏着其他纸页,让宫人取来了她们的油衣给他穿上。春水自己也穿好油衣,生怕衣襟内的纸页沾了水。 如此一番折腾,春水拽着秦艽,匆匆忙忙去找清佩姑姑了。 ** 会宁殿内此时方用过晚膳,司馔领着宫人刚走,清佩姑姑匆忙进来。 太子和乔琬晚间并不喜留太多人在身边伺候,多是三四人换班,白公公与清佩姑姑也不必时常候着。 如今见她进来,乔琬只道:“姑姑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有要事?” 清佩姑姑行了一礼,道:“春水方才去文绮阁检查门窗,见到负责洒扫的秦艽在熏炉前掏捡纸片。春水和掌书手下的宫人将秦艽直接押送回来了,奴婢命人通知了白公公。殿下与娘娘可有吩咐?” 乔琬听到“在熏炉前掏捡纸片”,忍不住站起身来。她只觉得仿佛浑身的血都被抽干,耳鸣目眩。 荣谌见她面色都变了,忙揽住她:“婠婠,别生气。” 乔琬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时松懈,竟是在东宫内差点噩梦成真。都怪她自己! “殿下,柔安无事,只是起身得太急了。”乔琬笑道。 那边白英也已经匆匆进来了,本来他是候着太子用了膳,再没什么吩咐才离开。哪知刚吃了口点心喝了半盏茶,就出了这等事。 白英垂着头,他身旁的一个小黄门也躬着身。那是白英的徒弟齐绶,之前这个秦艽就是白英打发他照看的,如今出了这样的岔子,齐绶没有当场发抖已经很有几分他师父的风范了。 荣谌没有问秦艽是何人,只是问:“他掏捡了什么纸片?” 清佩姑姑与白英对视了一眼,道:“纸片被春水夺了,带在身上,还未拿出来。那小黄门身上就等着白公公带人来搜了。” 荣谌见乔琬面色发白,只当她第一回 在宫中遇到此事,便问她:“你可要亲自审?” 乔琬摇头,只是道:“看看他掏捡了什么,身上可还有夹带。” 不多时,外面呈了一张纸片进来。 白英带着小徒弟齐绶进来,跪下道:“启禀殿下、娘娘,只有春水夺下的这张纸片,秦艽身上并没有其他夹带。” 清佩姑姑举着托盘到了近前,乔琬只看一眼便觉得眼前发黑,那未燃尽的纸片上赫然有“河道”二字。 荣谌见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顺手拿起纸片凑到灯前烧了。 “去查,不要惊动左金鳞卫,也别那么快让他死了。”他说。 几人屏气凝神,低头应喏,便告退离开。 乔琬蹙着眉,还坐在灯下失神,她心中惊涛骇浪,既是悔恨,又是不知如何该与太子解释。 “河道?”荣谌问道。 乔琬回神,笑了笑:“柔安听闻今年春汛都淹了城内的商铺,只想若是雨入夏还不停,只怕夏汛更霸道些。” 荣谌有几分审视地望着妻子,她鬓边钗的坠珠被灯光映在颊边,衬着她苍白的小脸,可怜可爱。 荣谌坐下,不再多问,柔声道:“可吓到了?” 乔琬咬唇道:“都是柔安的错,我不该在书房胡乱书写,更不该留下把柄。” 荣谌伸手,拨弄了一下妻子鬓边的坠珠,只道:“别担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