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嘉宁公主道。 “正是,”太后笑道,“说到玩乐你就懂了。” 嘉宁公主想了想,又小心问道:“祖母,您是不喜前代宫人吗?” 太后娘娘叹了口气:“并不是不喜,只是有所提防。若是在深宫中养老,老身并无他话。只是如今竟错放出去,是老身选错了人。” 闻言常喜公公和八宝姑姑又跪下谢罪。 嘉宁公主和乔琬对望了一眼,自是想到了承康年间前代皇族的逆乱,不敢再多言。 萧氏倒是开口:“太后娘娘,您放李嬷嬷到侯府上荣养本就是怜她在宫中一生辛苦,此乃行善积福之事。如今嬷嬷在宫外之事具有府中照看,娘娘不必烦忧。” 乔琬也道:“如今府上有三位教仪呢。她们三人管着我一个,倒也俱是松快的。我瞧着李嬷嬷时常在檐下逗鸟,想来是个心慈的老嬷嬷,正是享福呢。” 太后娘娘被她俩说得舒心多了,笑起来道:“咱们婠婠德容兼备,哪需要什么教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还是谌儿思虑周全,那李氏和王司赞若是不堪用,清佩倒是个机灵的。” 清佩姑姑忙行礼道:“太后娘娘谬赞。” 众人又闲谈了几句,说起上月的清和宴来。 太后娘娘道:“如今各处都传遍了,倒是不怕说与你们。惠妃确是来求过老身给老二赐婚,但是刘端明乃肱骨之臣,一切还要看陛下圣心。” 萧氏和乔琬不好说些什么,嘉宁公主笑道:“德康登时就出宫羞辱了刘家小姐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惠妃娘娘对着干呢。” 太后娘娘摇头道:“德康虽性情纯稚,但确有些莽撞,竟不知惠妃如何教养的。总不能陛下夸赞一句率真,就一直如此娇惯她。” 此话众人是愈发不敢接了,但也知太后娘娘因是与侯府亲近才如此说,便只是端坐着赔笑。 日头渐西了,昏黄的光从槅扇棂子映进来,投在地上还带着窗纱上的提花影子。 萧氏便带着乔琬起身告退。 解了半日烦闷,太后娘娘也不留她们:“如今地上还热着,出去不可疾行,到了府上还需再疏散疏散暑气。难为你们陪了我一天,过些日子进了暑月,便不必再来受这罪了。” 这话怎敢答应,萧氏忙道:“给娘娘请安是应当的,并没有这般娇贵。” 太后娘娘道:“请安是你们的孝心,不让你们来也是我的慈心。你们若是因为来看我而病倒了,我便是到了夜里都无法安寝,反而不美。” 乔琬细声道:“娘娘能如此说,就是爱我们的一片慈心了。柔安与母亲只能赶紧强身健体,前来请安也不再生病,以报娘娘慈恩厚爱。” 闻言众人皆笑了,太后娘娘指着她道:“你如今越来越会装乖了,竟是和谁学的?” 乔琬满脸无辜:“柔安不过是只会说些大实话罢了。” ** “陛下,今日散得晚了,已到了膳时,”谷廷仁躬身道,“是在此传膳,还是回福宁宫?” 天子放下笔来,看了看窗外:“如今白昼愈发长了,朕竟是没有发觉。” 裴知见天子起身,便将笔墨与奏章摆好,一会儿自有内侍整理。 “摆驾回宫吧。”天子说。 落日西斜,柔和的金晖照在宫巷内,将一路上宫灯的影子拉长。刚刚点亮的宫灯,与这落满乾坤的晚照相比,正是犹如萤火。 天子有些疏懒地乘着肩舆,突然问道:“今日午后太子是去了哪里,怎么传了那么久才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