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些野狗都不敢叫。若不是雨声大,将那声音遮盖了不少,只怕从今后这店里都不敢再有人光顾。 “老板,三楼那边让送茶,最好的茶。”正自腹诽,听见小二蹑手蹑脚下楼后在耳边轻轻的话声,刘福回过了神。 下意识抬头朝三楼看去时,隐约仿佛见到窗外有道黑影一闪而过,他微吃了一惊。 定睛再看去,窗户外却是什么也没有,想来是看错了,刘福揉了下酸胀的眼皮子没再多想,朝小二摆了摆手,示意知晓了。 林宝珠在勾绳上荡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福来客栈的三楼爬。 刚才险些被客栈老板看到,所幸她反应及时,虽脚底打滑,好在没坠到地上。 蹬碎的瓦粒顺着墙壁纷纷落地,弄出不小的声音,不过无人发现。大雨让人行动不便,但也幸亏这雨大,所以能让守在客栈外的那几个锦衣卫形同虚设,亦让客栈里的人即便察觉出什么,也不愿出来看个究竟。 总算爬到三楼,正要寻个地方落脚时,忽然身旁窗户里灯光亮起,林宝珠迟疑了下,没再继续有任何动作。 窗纸上投着一道人影,由远而近,片刻有人抬手将那扇窗户往外一推。 扑面而出一股浓重的茶香,夹杂着些许淡淡血腥,几乎能清晰感觉到窗内那人此时同她仅仅一步之遥的距离。 林宝珠下意识又朝边上挪了挪,转瞬一道淡淡话音从窗内传了出来:“她醒了?” “回大人,醒来有一会儿了。”身后有人恭敬地应。 “可有交代?” “仍未。” “呵,果然是林家的人,一个个嘴都严实得紧。” “何大人,”身后人犹豫了片刻,道:“那个女人可能真的疯了。” “疯?”窗前男子闻言,莞尔一笑:“一个真疯了的女人,怎么能把一个婴儿养活到那么大。继续审吧,哑巴尚且能‘开口’,何况她嘴好好的。” 说罢,手轻轻一摆,身后人迅速离开。 而男人似乎并不急于将窗关上,任由风雨断断续续往窗里扑入,他安静站在窗前,似在看着窗边那串被雨打坏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的节奏。仟仟尛哾过了片刻他身后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由远而近,跟那些灯笼一样有些混乱而摇晃的节奏。 随后一只沾着深色液体的手从窗里伸了出来,修长指尖勾着窗框朝里轻轻一扯,窗喀拉声关上,与此同时,林宝珠听见屋里响起道有些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猫叫,很轻,被雨一冲就散了。 林宝珠没去多想。左腿微颤,虽用了镆铘的药后腿疼好了不少,但自从褪了蓑衣淋了雨,又在绳上攀爬了半天,这会儿那条伤腿俨然已经经受不住。 不能再多等,透过窗纸隐隐可见站在窗前那男人转身往里走去,当即抓着绳子用了把力,林宝珠朝窗户上方那道檐上攀爬了过去。 一口气爬到那扇窗户的正上方,微喘了几口气,腿上传来的疼痛越发清晰起来。 林宝珠微蹙了下眉。 用力搓揉了两下,感觉疼痛稍稍缓解,她迅速甩去脸上的水直起了身子。 便正要继续往前爬,忽然再一道声音从那扇窗里传了出来,林宝珠怔了怔,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绳,没再继续动。 那不是猫叫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哭声明显是从被堵的状态挤压而出,因此艰难又模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