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林宝珠。”他笑着对我说,用着鲜少舍得使用的表情,“从没有人说过你的命比尘埃都不如。而已在历史中死去的一切,也不会随记忆的苏醒便能彻底复活。归根究底,我只是想要你做回完整的你,仅此而已。你说我将你当作梵天珠的影子,可你有没有想过,无论多少次轮回总会在嬉笑中向我走来的你,我得用多少时间,才能适应你在现今这一世里全然的改变?只是若你非要执意守着眼下这一些,我也无话可说,我本就该是无条件听命于你的一件工具。所以,你要我离开,我就离开,此后你俩与素和甄之间的恩怨,我不会再管。” 说完,他慢慢站起身,没再朝我和狐狸看上一眼,转身往他来时的方向缓步走去。 我在他身后怔怔看着他背影。 他半身不着寸缕,身上都是伤,他很累。 他又累又伤仍在到处寻找我的下落,他跟狐狸一样都爱着梵天珠。 只是以往他不求得到,因为他能一直守护。如今我几句话抹掉了他的一切,他失了冷静。 打蛇打七寸。从此再也无法留在梵天珠的身边,就是铘的七寸。 势均力敌的两个人,输的总是最先失了冷静的那一个。 我对狐狸有样学样,我是罪人,因为在对他说着那些话的时候,我一面用尽所能去维护狐狸,一面想起那几次铘吻我,我其实并非完全没有过触动。 人心都是肉长,一些东西他从不说,不代表我从没在他眼神和行为里窥见过他的心思。 自他出现后,那番不多也不少的岁月陪伴,过去年纪尚轻时不懂,现在仍说不懂,未免矫情。 所以他离开那瞬所说的话,带给我的情绪,直白到无法受我思维的控制。 甚至由此恍惚想起,曾在过去的某一天,他也对我说过这样相类似的一句话。 他说,我成全你,此后你与他之间的任何一切,我不会再管。 然后他走了,头也不回,正如狐狸所说,走得无牵无挂。 我为了狐狸,把这个梵天珠最忠实的守护者伤得体无完肤。 而梵天珠的记忆在我的大脑里,用疼痛将我折磨得五内俱焚,且宣泄不出一点情绪。 报应。 突然心酸得难以名状,我抓了抓胸前的衣领,追着前方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下意识又看了过去。 没再见到铘,却只听见狐狸在一旁轻轻笑了声。 “你为什么也要对我笑,难道我真的很好笑?”我皱紧眉问他。 他笑着摇摇头,目光隐匿在面具背后,只留嘴唇勾着一道弧度,慢慢对我说出五个字:“因为吃醋了。” 我一愣。 想笑脸却僵硬。 转瞬发现他肩膀处滑下的血迹,心一慌,忙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去。 虽然在同铘的对战中是他胜出,但我心知肚明,这输赢定得并不容易。我的话可能对铘起了一定的作用,但要说可以借此削减他的力量,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最多只是点心理干扰而已。所以一发觉狐狸那原本站得挺拔的身影微微有些摇晃,我忙到他面前,借着抱他的举动用自己身体做了他的支撑。 他不想倒地,我就帮他站着。只是手轻轻在他身上游移,我想知道铘的力量在狐狸那番看似不动声色的姿态中,究竟对他暗中造成了多少伤害。 “又在占我便宜?”头顶传来狐狸的话音,透着血腥味和云淡风轻的戏谑。 我将他抱了抱紧,抬头朝他笑笑:“你当我跟你一样禽兽么。我现在只有你了,我得小心点把你看护好,免得一不小心你又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上哪儿能再把你找回来。” “嗯,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话音清淡,面具后的目光微有些闪烁。 我便再将他抱得更紧一些:“你要不要紧。” “没事。你已经把他气得半死,剩下那半条命怎么跟我斗。” “你说话正经点会难受是么?” 他笑笑:“正经点就是三个字,我没事。” “你不要骗我就好。” 狐狸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总觉无法安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