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么?”他胸膛上的伤因手臂被我狠狠的拉扯而绽裂开来,溢出一片血水,但他浑然不觉:“因为除此之外,我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能比这更适合阻挡住你那两条不安分的腿。” “……你开什么玩笑!你明知道我逃出去并不是靠的我自己……” 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将我打横抱起,径自走到床前将我放下:“没错,我知道。但若不这样,又怎能给那妖狐一个教训。” “……什么……” “他总以为自己能随意掌控和改变一切,殊不知能这样做的,并非仅仅他一个而已。”说罢,他在我试图挣扎着坐起时一把按住我肩膀,迫使我重新倒回床上动弹不得。 而他手指不偏不倚正按在我受到过撞击的地方。 先前还没有任何感觉,此时只觉一股剧痛骤然而起,令我两眼一阵发黑,险些就此晕厥过去。但眼见他身子一倾径直朝我靠近过来,我忙强忍着对他急喝了声:“走开!” 他目光因这两个字骤然凝聚起一道寒意。 转瞬手一沉,将我按得更紧,他低头朝我冷冷一笑:“走开?你曾日日夜夜与我形影不离,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回答不出来。疼痛以及他那双灼灼逼人的眼睛,堵得我有点透不过气。 这平时木讷得几近无情的麒麟此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不过,尽管如此,他身子倒不再继续朝我靠近。又或许是听见碎裂的肩骨在他掌下被压得咔咔作响,他目光闪了闪,最终将手松开,任由我咬牙切齿,在疼痛稍缓后立刻再次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他由上而下打量了我一阵,若有所思道:“这些年来,我始终在想,抛掉一切后,你究竟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让你失望了。”我把脸埋进自己掌心,因为倔强过后,我感到身体痛得开始有点超乎自己的想象。 而他对此不置可否。 长长一段沉默过后,大约终于看够了我的狼狈,他径自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对我迅速投向他的抗拒眼神视若无睹:“倒也不是失望,只是觉得你这样子很可怜,比死更可怜。” 我痛得发抖,所以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冷笑:“拜你所赐。” 他淡淡一笑。 很少见的笑,偶尔在这冷情得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麒麟脸上出现,却比他先前的任何一种愠怒更让我感到不安。遂下意识移开视线,我将脸再次埋进掌心,但两手随即被他冷冷一握,分了开来。 我以为他是要强迫我继续听他对我说些什么。 但那之后,他却再次陷入长长一阵一言不发的沉默。 只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暗紫色的,安静如水,却又暗潮汹涌的眼睛。 突然我由此想了起来,那一片曾浮光掠影般闪现于我脑海的记忆。 是的,我的确曾与他日日夜夜形影不离。并因着自己的好奇,一次次同他纠缠在一起。 放纵的我,隐忍的他……而他曾是这世界上最温厚的手,一次又一次包容着我,一次又一次沉默地承受着我在懵懂无知中,对他所犯下的一切任性。 ‘你最好了,铘。’ 这句话我对他说过无数遍。在他无数次带着我叱咤纵横的时候;在他给我摘来野山地的时候;在他任由我触碰,而静静躺在那儿用一种少见的温柔看着我的时候…… 层层记忆,一经开启,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呼啸而出。 瞬间撕开了我身上的疼痛,也剥开了我体内另一层痛楚。 由此,当他再次朝我靠近时,我没有抗拒。随后听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记得有一天,你忽然对我说,你似乎已一无所有。那时我并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只任由你抓紧了我的衣袖不放,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直至后来,当我触摸你尸体,感觉自己仿佛在触摸着一道空气,我才终于意识到,那一刻,你其实分明是在向我求助。” “求助什么……”我不由自主问。 “求我帮你不再继续沉沦下去。” “那你帮了么……” “没有。” “所以现在已经迟了。” “是的,已经迟了。不过并非绝无任何方法可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