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沉默,然后反问。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先生是水性杨花么?”眼泪终于跌落出眼眶,我希望他没能听出我话音里的颤抖。 他倒也确实没有听出来,因为紧跟着,我听见他吃吃一声笑:“哪有用水性杨花去形容男人的,傻瓜。至多是个风流倜傥。” “你的心上人可知道你的风流倜傥。” “知道。” “所以这就是她不在你身边的原因么。” “这似乎也与你无关。” 这回答令我没能忍住呼吸间的一阵颤抖。 连带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否因此,他将手往我肩上轻轻一搭,然后沿着衣袖慢慢将手指滑到我腰上:“从背影来看,你同她倒也有点相似。” “先生请放尊重些。”说完,我伸手想将他爪子拍开,奈何他早已先一步避开。 于是这一巴掌不偏不倚拍在了我自己身上,又一颗眼泪因此滚落下来,我没能忍住抽泣了一声。 所幸雨声很快掩盖了这点声音。 由此终于获得彼此间一阵短暂的寂静。 然而正当我以为可籍此稍稍缓解一下情绪时,仿佛有意对我不依不饶,在又一波急雨啪啪打落在洞前树叶上时,狐狸忽然再次伸手过来,将我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轻轻撩开:“才发现你的衣服都湿透着,这种样子怎的能睡得下来?” 说罢,手往下一扯,轻易就将我衣领扯开一大半来。 “喂!”我惊叫。忙要伸手去推开他时,他身子一抬手臂一展,再次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而我两手刚好推在了他胸膛上,他胸前的伤虽已在光珠的治疗下淡了许多,但字迹仍若隐若现,让我空举着双手,迟迟用不上力气。 他于是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暗绿色眸子里如有一团幽火闪烁:“说起来,虽说让你动弹不得会比较省事,不过说也奇怪,我就爱看你这副有劲无处使的傻样子。” “滚开!”流出的泪终于没能再躲开他的视线,我只能借着恼怒直白地朝他发泄起来:“滚开滚开!” 他笑笑:“是你自己硬要跟着我的。跟妖做交易,有什么后果总得先有个心理准备,是不是。” “滚开!” “放着待你不薄之人不屑,硬要跟着风流成性的狐狸精走,你傻不傻。” “滚!” “荒山野岭,你区区一个人类拿什么自信来同妖怪做交易,吃了你都嫌你肉不如猪丰盈。” “滚啊!”终于忍无可忍,我狠狠一拳打在了狐狸的胸膛上。 打得他微微一阵沉默,随后他倾下身,将他那张妖娆之极的脸再次朝我靠了靠近。 近得几乎令嘴唇贴到我紧闭着的嘴上。然而就保持着这样一个距离,他似笑非笑看着我,然后用着我无法抗拒的力量,一把按住我肩膀,将我一身潮湿衣服如同剥皮般狠狠撕扯了下来。 最后一点衣料从我身上移除时,我使劲转过身,使劲将自己蜷缩起来,以逃避他锋芒毕露的那双眼睛。 他倒也没再继续为难我。 似乎刚才那一瞬对我的戏弄已让他感觉足够,他挺起身松开手,任由我像只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 然后解开自己衣裳凌空抖开,哗啦一声罩在了我的身上。 “可还愿意继续跟着我,素和夫人?”随后他问我。 我没回答,因为牙齿抖得咯咯作响。 或许这一刻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当年会和梵天珠闹成那样一个结局。 在没有来到我店里之前的那只狐狸,对我来说完全陌生,完全不可掌控,完全不可理喻。 足以令梵天珠丢下一切愤而自杀的狐狸,我能拿什么去应对他? 我根本就只是他掌心里一撮任意揉捏的灰。 想到这里时,也不知是悲伤过了头,还是愤怒得丧失理智,我一把掀开他衣裳看向他:“跟,为什么不跟。你刚才不伤我,以后也不会伤我,但凡你还没把我当成一头猪给吃了,我就跟定你!” 仿佛猛兽也会被它眼前猎物的奋力一挣给唬住。 狐狸在听完我这番没了理智的话后,微微一征,随后慢慢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继而看了看我半露在外的身体,他问:“所以你破罐子破摔了是么。即便身子不是自己的,即便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你总该知道矜持是什么。” “对我毫不矜持的人是你!现在跟我说什么矜持?!” “我错了。” “你说什么?”短短三个字,简单而突兀,让我毫无防备中像是被电给击了一下。 “我错了。”他微笑重复,看向我的目光又如初遇时那样温和如水。 暖得像刚刚从他掌心里升腾而起的一团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