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还是他漫不经心游移在我脸上的那道视线,我感到自己脸更加烫了起来。 只能借故爬出洞外,然后问他:“你要喝水么。” 取水是假,躲避他目光是真,所以收集雨水时自然漫不经心。 当看着我用树叶草草卷了些雨水便要往他手里送,狐狸哑然失笑:“这水你能喝的下去?” 我尴尬而飞快地将那些泥浆水倒掉。 “真不知素和家两兄弟究竟看上了你什么。” “貌美如花。” 用来掩饰窘迫的笑话,显然对狐狸来说并没什么笑点,不过他仍是凑趣地朝我笑笑,随后重新躺回到地上:“我睡了有多久?” “大概四五个小时……两个多时辰。”说完,见他揭开领口朝身上的伤看去,我故作平静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我看它样子很奇怪。” “呵,金刚炎结印。” “什么意思?” “佛教中的一种结印。先前有些大意,所以不慎被那僧尸用它伤到,不过好在他道行尚浅,不碍事。” 不碍事都能让他失去知觉这么久,那碍事的话又会怎样? 心里这么想着,我没吭声,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但总管不住两只眼睛悄悄往他伤口上看了又看。 终于被他捕到了我的视线,他嘴角扬起:“我很好看是么。” 见我瞪了他一眼,他笑笑,不再戏弄我,而是朝我伸出一只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短短一句话,听得我一阵恍惚。 仿佛突然回到了从前,他一直守在我身边照顾我时的模样。所以禁不住鼻子一阵发酸,我低下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原是怕就此打断这短短瞬间美好的感觉。但他或许因此有了些误解,遂收起笑容换了副正经模样,从衣袖里取出只小盒子扔到我面前:“这会儿有些乏力,没法用法力给你疗伤,这是我在江南医圣那儿顺来藏着玩的东西,你先把它往伤处抹了,以免伤口化脓,到时多吃苦头。” 我打开盒盖,见里头是团白色膏药。 气味淡香清雅,同狐狸身上的味道一样。遂明白,人抹药是为了治疗,而狐狸偷药,则是在这美容业不怎么发达的年代,靠药香来为自己增加风骚。 琢磨着,我忍着笑草草将药膏往腿上咬痕处抹了几下,随后盖上盒盖正要交还给狐狸,却见他忽然伸手一把捉起我小腿,将它拉到自己面前:“让你抹药,你是扑粉还是怎的。” 话音淡淡,却叫我的脸再次不争气地涨红。 想要立即将腿抽回,但见他修长手指往我腿上轻轻一按,心已软化成一滩水。 只能一动不动由他将那条腿继续握着。而他亦从我微微紧绷中觉察出我的紧张,所以仿佛没有瞧见我的脸色,一边蘸起盒内药膏径自往我咬伤处仔细抹去,一边不动声色道:“虽然刚才作法避开了陆晚庭,但再过片刻你我必须离开此地,免得他去而复返。”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我愣了愣。 “你以为在这里遇见他是巧合么,自然是为了你身上所带那样东西。” “他知道《万彩集》在我身上?” “这东西原本不知是被何种神物给隐藏着,向来无人能察觉它的所在,如今既已被你从那地方取出,我能感觉到它,那么陆晚庭一路追踪至此,想来也必定已对它有所觉察。” “真没想到堂堂一条龙,竟然也会为人类的帝王卖命。” “他是条半龙。”我的话换来狐狸一道不屑的斜睨:“被当今皇帝召至身边而来,算算应该已三年有余。” “皇帝能召唤龙么?” “只是条独角蛟,”话说到一半,他微蹙眉心,显然是还没从先前的伤痛中完全恢复过来。但停顿片刻,仍耐下性子对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