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妨隔着此门,能允我同姑娘说上片刻话么?” “不便。” 再次斩钉截铁从嘴里丢出这两个字,原以为那男人会继续说些什么,但此后门外一片静默。 隔了片刻我瞥见喜儿朝我摆了摆手,示意外面那人已经离去。 我不信。 又坚持着等了几分钟,听见门外一阵喧哗传来,是众仆役将我屋中陪嫁物件往外抬的声响。 一路从我卧房门前经过,我仔细听着,始终没听见他们向素和甄问安的声响,这时才确定他确实已经离去。当即腿一软,我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伴随着脑中空空如也的感觉,好一阵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直至听见喜儿一遍遍焦急地叫我名字,这才缓过神来。 此时此刻哪还有闲心再去向她打探些什么。 关于春燕,关于梳妆台,关于燕玄如意家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了。脑中清清楚楚只有三个字:赶紧逃。 可是归根到底,连路都走不利索,我却又怎么逃? 刚想到这里,突然飒地一阵风从身后吹来,直吹得我激灵灵一个冷颤。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怎么会起风? 但这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那阵风起,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本是傍晚,虽然夕阳西斜,明瓦处总还透着光,令这房间一直都还算亮堂。可是那风刚一起,整间屋子就跟突然被罩住了似的,一瞬间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可不就有诡了么。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发现喜儿在面对这一切突变的时候竟然没吭声。 是胆子变大了,还是一瞬间被吓傻了? 急忙想叫她一声,但没等开口,赫然瞥见眼前若隐若现出一对绿幽幽的东西。 仿佛燃烧在黑暗中两点鬼火,它们无声无息游移屋子里,时而近时而远,时而闪烁着朝我的方向轻轻靠近片刻。 立时我脑中就空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别的什么感觉。 那感觉让我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却又唯恐自己判断失误,从天堂跌入低谷。 所以迟迟没能让喉咙发出一点声音,只艰难地朝那对幽幽的光亮看着,直至它们的主人终于觉察出我的视线,并由此微微一怔。 随后倏地声轻响,直觉一道身影仿佛一只巨大的猫儿般轻飘飘从我面前掠过,径直朝着窗户方向飞纵了过去。 他想走。 而我哪里能就这样轻易放他走。 他的出现实在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一个意外而天大的机会。 不把握住,还能有下一次? 当即出手! 虽然手抬起的时候明显感到异于往常地沉重,我仍是用着从未有过的速度一把朝前抓了过去,凭着一股子没来由的超然直觉,不偏不倚正抓在那人飞掠而过那把长发上。 明显感觉到他因此而停顿下来,我心跳得更加厉害,因为非常清楚他停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没有任何迟疑,我继续凭着直觉朝前一伸手,再次不偏不倚一把抓在了他高高竖起的那对耳朵上。 狐狸的耳朵,从小摸到大,即便他这会儿造出比黑洞还要黑暗的世界,又怎可能让我在这种狗急了必须跳墙的境地中犯下哪怕一丁点的错。 所以一旦抓住后,我是绝对不会再松手的了,即便他会像对付妖鬼怨灵一样地对付我,我也要让他清楚知道,作为一个在孤立无援的世界里刚刚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女人,到底会迸发出怎样一种天赋和力量,能让他堂堂一只九尾的千年老狐,直接跪下来对着我唱征服。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跪下来,也自然根本不可能对我唱征服。 他没有一弹指把我甩到墙壁上再顺手把我捏碎,我已经谢天谢地。 在被我紧抓住了他耳朵后,他停下身形一动不动,似乎石化般静站了足有五六秒钟。 那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