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她说出这句话时轻描淡写的口吻令我不由皱了皱眉:“……我只是觉得,他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错,只要有火,火葬是可以继续进行的。夫人您不愿意今晚就举行火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实在犯不着对那个人痛下杀手,他并不是存心惹您不快,就算他说错什么,也罪不致死。” “说得不错,”嘴角轻轻扬了扬,不清楚这举动是不是她在对我表达着她的不屑。 继续透过她手心里那团光亮,她再次用她那双冰冷尖锐的目光瞥向我,片刻后,轻轻说了句:“但如果不杀鸡儆猴,他们会个个开始对我不依不饶。” “为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刚才这么行色匆匆地离开么。” “为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绕了个弯,再次问了我一句:“那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力量是比妖力更为可怕的?” “……神力?” “自然之力。” “殷先生用来降雪的那种力量么?”想起之前听他们谈起的那些东西,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将手抬起,手里原先照明灯般的亮光忽地一闪,变成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我的意思是,真正的自然之力。譬如旷野里的龙卷风,一旦袭到临头,即便是妖也无能为力。” “再比如天雷?” 她笑笑,不置可否。 “这和他们刚才的离开有什么关系么?” “既然殷老板把你带到了这里,想必你也应该明白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对么,林宝珠。” “大抵明白一些。” “这地方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不单是你知道的妖力,还有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些殷老板不得不借助自然界的电的力量,嵌套在他所设下的阵法里,以此抑制并加以利用的东西。” “……所以,刚才那人说的点汽油去火化,跟电力所做的火化,是完全两个概念。它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那不是普通的电,而是包含了这地方某种特殊力量的电……” “没错。” “但……为什么要用那种力量所产生的火去焚化艾丽丝……”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我朝稽荒瑶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在我问完后突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但依旧读不出任何神情。 也是,除了她的眼神,没人能从那张朽木般的面孔上读出任何一丝表情。但她眼睛仿佛是被冻结住的,游离于她的话音之外,令她说话时有一种‘声音完全不是出自她口’的错觉。 “因为艾丽丝是血食者的一个部分。”过了好一阵,她带着一丝喑哑回答了我。 这回答让我毫无防备地怔了怔。 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却也没敢继续追问她,因为在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冻结般的眼神隐约闪过了一道极为可怕的光芒,生生刺得我匆匆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好一阵没法再继续朝她看上一眼。 随后听见她轻叹了一口气。伴着咕隆隆几道声响,我眼角余光瞥见她低下头将那张尸床朝她身边慢慢拉近了过去,并自言自语般道:“所以,从一出生时起,她就是这么奇怪的一副样子,尽管我做过很多努力,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让她从那道可怕的诅咒里脱离出来。” “……诅咒?”不由抬起头重新看向她,我脱口问。 “呵,”她见状喉咙里发出阵似笑非笑的声音:“说起来挺有意思的,林宝珠,知道么,在她活着时我曾经好几次都想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她目光闪了闪,没有回答,反问向我:“你有没有问过你母亲,在她意识到你身上那种诡异的特质时,她的心里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没有问过。为什么要问?” “为什么?呵呵,也许她一直都没有勇气告诉你,在她有限的生命里,曾经有那么几次,你让她不安到想亲手杀了你……” “您在胡说些什么?!”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太大,因为你好歹看上去还算是正常的。而我的艾丽丝……我可怜的艾丽丝……从出生时至今,她就没有完整过。她是一件被诅咒仇恨和阴谋所留下来的可怜的失败品!” 说到这里,兴许意识到自己语气超出了她所愿意让我看到的,于是她停下话音慢慢吸了口气,再开口时,话音又恢复了原先平静淡漠的样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