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着,闪着幽兰色的光,令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因此折射出一片片异样清冷的色泽。“醒龙抬头,醒的却是早已随着我的死而烙在我体内的真龙,这一点谁能预料得到,你说呢,宝珠?” 话音随着他目光在我脸上游移出一道冰冷得令人发抖的轨迹,直逼得我硬生生把头用力转开。 “那么王爷所真正担心的,却又究竟是什么。”没等我开口,在将悬浮在半空那枚灼灼生光的东西收入掌心后,狐狸突兀问道。 载静闻声朝他望了过去:“我所担心的?” “是的,王爷。” “我所担心的,现已成了多余。” “为什么?” “因为在这么些时间里,我渐渐留意到了一件事。” “不知是件怎样的事?” “其实你并未从那件木棉袈裟里脱困,是么,碧先生。” “王爷此话怎讲?” “狐生九尾,尾缠银霜,堪称妖王。精吉哈代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惜涉险动用佛家秘宝,以求能克制住你。如今看来,他做到了,只是他并不知晓这一点,或者对此心存怀疑,否则,他绝不会这样容易被你扭转乾坤,毕竟八尾之身的狐妖,对现今的他来说何足为惧?” “呵呵……” “却正是因他对自己的那一点点迟疑,和转念间因那迟疑而擅自拔出龙渊并释放出你体内的梵天珠,才导致他轻易被你这妖孽所灭。碧落,你演得一出好戏。” “王爷过讲。但,若不是王爷始终袖手旁观,碧落又怎能轻易将这戏演下去,又岂会轻易得逞。却不知王爷此举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弃卒保车么?” “弃卒保车,倒也不尽然。只是他若不亡,我便无法摘下这面具,无法摘下这面具,纵然你受制于木棉袈裟,我倒也确实一时间无法将你如何。” “而身为八旗殉道尊者的你,无法亲手毁坏自己部分身上的结界,否则,便会担上逆天之罪。因而只能假借我手,以我的力量烧毁了他的地煞体,再一举将他击溃。王爷,碧落说得可对?” “呵……你怎知我是八旗殉道尊者?” “察哈尔家当年想尽方法也无法测出王爷体内的八旗殉道尊者之血,只因受阻于王爷的真龙之身。现今真龙抬头,王爷的八旗殉道尊者身,自然便也随之一目了然的了。” “说得不错。那么碧落,能不能告诉本王,你脱离本体在这地方隐藏至今所试图想要窥望到的,又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王爷心下自然应该是早已明白了的。” “是关于制诰之宝的传说么?” “本以为是个传说,现今看来,未必。” “为何这样说?” “因为它若真是传说,王爷今日便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同碧落见面,更不会借助碧落之手除掉正白旗殉道使,以此令九王复苏的金身被这地方冲天的煞气打乱了平衡,处到一个崩溃的边缘。”话音刚落,突然狐狸原地蓦一转身一把拔下他胸口上那把剑,反手一插,径直插入他身后那具无声无息朝他靠近过来的行尸上! 那具行尸的样子极其古怪。 如果说之前刚从那些棺材里出来的时候,它看起来举止还都跟活人似的,那这会儿看来,几乎已经跟鬼魅没有任何差异。 它几乎是漂浮在地面上的,足尖勉强点着地,摇摇晃晃维持着它跟地面的最后联系,而它原本干枯但还残留着一点点弹性的皮肤正急速萎缩、消失,露出底下蜡黄的骨头,被从眼眶和嘴里流出来的一股股黑气团团包围着,在狐狸手中的剑笔直没入它喉咙的一刹那,嘴巴一张,从喉咙里滚出颗龙眼大小的珍珠。 珍珠一半雪白,一半由内渗透出一层淡淡的黑色。 遇到空气它立即燃烧起来,烧灼出团鬼火似的烈焰,把那具萎缩得已经同干柴没有任何区别的尸体顷刻间烧得四分五裂,随后它无声无息朝着载静身上急速冲撞过去,似乎是想将他也一并烧毁,见状,载静非但没有躲避,反而迎着它的方向慢慢朝前踱了一步。 眼见那团火就要同他撞到一起,突然他胸前那串珠链朝着它过来方向轻轻一荡,随着倏的一声轻响,它突兀间便消失了。 于此同时,从珠链内闪电般冲出一道光。 所过之处狐狸纵身而起,想要躲避,却完全没来得及。转瞬间被它撞得直飞而起,一头跌在身后的岩石上,撞得那片岩石哗啦啦一阵倾塌下半边,而那些围绕在他和载静身周的那些行尸,则一触及那道光,便从头颅处开始全部萎缩腐坏,随后含在嘴中的珍珠一颗颗相继从它们嘴里掉出,由此燃烧出的火光瞬间将这地方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仅仅只过了片刻功夫,就被载静胸前那串珠链吸收得干干净净。 这时再看那些行尸,已全部倒在地上,唯有最中间那口棺材内那具最为苍老的尸体,仍同最初时一样一动不动挺立在原地,嘴里喷着淡淡青色烟雾,一双半睁半敛着的眼睛朝载静望着,喉咙里汩汩声动,似乎有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