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这个名字。” 闻言他笑了笑,伸手从边上玉盅内拈出一小撮茶叶来,放在灯下道:“原只是铁观音。因生长地方和生成的环境有些特别,故而取名雨露秋霜。” “莫非是在那霜打雨淋之地长成的么?” “倒也不是。” “那是……” “它生在人承雨露中,长在心似秋霜处。” “朱珠听不太明白……” 他再度笑了笑。 笑容再次令朱珠微微有些失神,如同在宫里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恍惚好像是曾在哪里见到过,却怎样也无法想起来。便下意识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见碧落那双绿幽幽如翡翠般的眼目不转睛朝自己望着,不由脸红了红:“先生总这样无礼瞧着别人么?” 他没有回答,只淡淡问了句:“好喝么?” 朱珠点头。 他收回视线,低头将手指一掸,那些茶叶便如细雨般从他指尖纷扬而坠:“因而人都说,只需喝上一口,你便再也无法将它忘记了。” 话音落,朱珠手里的杯子突然落在地上啪的声跌得粉碎。 也不知是手滑,还是心里头突然间裂出一道奇怪的痛。 她来不及分清这一点。 只立即尴尬俯下身去匆匆将杯子碎片拾起,全然忘了那些断口的锋利,因而被那刀刃般的断口在手指上狠狠划了一下时,仍是浑然不觉的,只有些慌乱地道:“浪费了先生的好茶了……无法忘记么?这么香醇的茶,的确是无法忘记的……” 说着再次俯下身去拾余下的那些,却被一旁碧落忽地将她手腕一把握住,又抓着碎片锋利的边缘将它从她手中轻轻抽开,丢至一旁道:“姑娘小心了。” 话音淡淡的,但有那么一瞬,朱珠觉得自己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紧。 紧得让她有些生疼,甚至有种被迫朝他面前倒去的力度。但随即见他眼中微光一闪,那手便慢慢松开了,随后从一旁取过丝巾按在了她被划伤的手指上,一边看着伤口内的血透过丝巾慢慢渗透至表面,再被丝巾慢慢吸了去,一边道:“若伤至深处,却叫碧落如何向斯祁大人交代。” “阿玛便是只要兄长平安自然就高兴了。”朱珠眼眶不由一红。 “总归也是你阿玛。” “先生有没有见到他今日指着我,说我天煞孤星时的样子……” 碧落不语,只低头仔细将丝巾在她指上一层层缠上,朱珠一旁默默望了他片刻,便又道:“十年前,静王爷领我到我自家的府宅处,指着那片已成为王府偏宅的屋子对我道:你算哪门子的提督府千金,不过是个被人捡来的遗弃子。那时我自是不屑的,因阿玛平日管教虽严,但总算也慈爱,却未料今日我所见那眼神,竟仿若将我视作为丧门星。” “而额娘只在说起静王爷时,才将我真正当做是自家女儿样,平日善则善之,敬而远之。” “自家亲生母亲,则为追随她所爱之人,甘愿将只有两岁的女儿弃之不管……碧先生,你说切不要因区区一个命格,便将一切尽数朝自个儿身上揽,可是我所经种种,哪一桩不是同天生孤寡的命格有关……”说到这儿,话音突地一顿,朱珠呆看着自己那只被包扎妥当的手,随后抬头望向碧落道:“又失口说了这许多不该说的话,望先生见谅……” 他笑了笑。松开手靠向椅背,透过身旁冉冉的香雾望着她的眼:“你且说着,我且听着。” “我却不想说了。” 说罢,站起身。 原想同碧落道别了再走,但一个转身便似乎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觉得头脑里忽地有些晕眩,便撑着桌子摇摇晃晃从旁离开,又寻着来时那条小径匆匆往回走去。 但没走几步脚下却突地踉跄起来。 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摇来晃去,几番跌撞。之后眼见着身子蓦地一软一头便朝地上栽了下去,所幸落地前一阵风声掠过,碧落已站至她身后,在她倒地前一把将她扶入腕内,又轻轻一卷,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随后顺势同她一动不动的身躯一同跪倒在地,就着月光低头望向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