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后来,你和狐狸都来了,你们杀掉了洛林,然后带着林绢的尸体和我出了那个该死的村子……” “妈的,我觉得好像在那鬼地方被关了一辈子!” “……你干吗一直这么看着我,铘?在那鬼地方你也是这样。无论我怎么叫你,怎么推你,你都这么不吭一声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木头人。但是这个木头人却跟狐狸一起设套子算计了洛林,顺便将我当了回鱼饵……” “呵,现在你又问我这条手是谁干的,谁给接好的。” “你觉得会是谁?” “……算了……算了不说了……” 在说了那么多一堆话后,我突然才意识到我又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铘始终一言不发地站着,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因为从我刚才喋喋不休地开始后,他的目光就没再朝我这里看过一眼。 只是沉默如斯。 于是我摆了摆手一瘸一拐朝病房里走去。 即便面对林绢此刻陌生且充满戒备的眼神,也总比他的这种冷漠来得让人容易接受,我无法忍受在面对他时、在对他说着刚才那些话时,一边看着他这冷淡的漫不经心,一边回忆起自己手被砍断的那一刹痛到锥心的感觉。 我宁可去面对那个死而复生,但失去了记忆的林绢。 “那个村子,”但即将进门那瞬,却突兀听见他开口道。 我不由自主将脚步停了下来。 虽然甚至不确定他是在同我说话,仍是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而他确实是在对我说,因为那双冷冷的眸子此时冷冷地望着我,并用他冷冷的话音继续对我道:“那个村子,里头那座碑,下面千尺之内埋着一样东西。那东西比洛林凶险万分。一旦放出,势必天下大乱,所以在那之前唯有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洛林,才能设法在那东西冲出结界前将之重新封印。” “是么。” “但我受制于锁麒麟的约束,力量不足曾经的一半,即便同那老狐联手,速战速决也是绝无可能。所以,唯有脱离你和锁麒麟,我俩才有胜算。” “哦。” “但现在,那个死去的女人复活,你的断手重生,这两件事是怎样发生的,我对此却一无所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把锁麒麟重新戴上,让我感知一下你同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等你不再需要它阻挡你力量的时候再设法把我这条手臂切断么?”我问。 他沉默了下,随后点点头:“如有必要。” “你把你以前的神主大人手腕切掉过几次?”我再问。 他再次沉默。 随后道:“在她身边我无需使用锁麒麟被封印的力量,因那力量能为她所用,也只为她所用。” “哦。”我点点头,轻轻吸了一口气:“明白了,所以冥不接受用它来做交换的提议。” “你找过冥?” 突兀间插入这句话的人是狐狸。 他提着一袋馒头站在走廊转角处,也不知来了有多久。 见到他我更想离开这地方。 但脚却跟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于是点点头。“是的,我找过他。我想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可以让林绢活过来的人。” “同冥王做交易?”离得有些远,我看不太清狐狸脸上的神情,但他的话音听上去似笑非笑。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点了点头。 “你会被他榨干的,小白。”他好像笑了下。然后朝我走了过来:“如果能同冥王做交易,这世间会是什么样一种结果,你知道么?” “他很干脆地拒绝我了,狐狸。” “但林绢活过来了不是么?而你的手……哦呀,也恢复得不错。” “……但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所以你最好听这麒麟的话,把锁麒麟带上去。”他道,一双绿幽幽的眼看着我的左手。 我觉得左手隐隐痛了起来,而本已擦干的眼泪又从眼眶里跌了出来,并且完全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他这一句话么? “这件事以后再说。”于是在他能将这一切看清前我转过身,丢下这句话朝病房里走去,并在他跟来之前将病房门关上。 “你信我么,宝珠。”门合上那一瞬他没有阻止我,只在外头突兀问了我这一句。 第二次问到这个问题。 我抹掉眼泪没有回答。 洛林被狐狸和铘联手杀死了。 但有些东西似乎并没有随着他的死而消失殆尽,譬如他死之前盯着我的眼睛对我所说的那句话。 ‘可悲的梵天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