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她朝里拖了进去。 刚将她拖走,谢驴子便把楼板合了起来,一边合一边似有些内疚地看着我,道:“对不住了,宝珠,那东西不给它留点什么它不会罢休,所以,对不住了……” 说着这些看似愧疚又无比坚定的屁话,我眼睁睁看着那块木板在我头顶上方被他紧紧合了起来。而这时一股剧烈的腥臭味从边上冲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循着气味转过头,看到张晶笔直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我。 长长的头发上缠着她的污血和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滴滴答答掉在我脸上,我没躲,躲也躲不掉,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显然把我的脚摔断或者摔折了,我没法动,动一下手和脚都撕心裂肺的疼,所以我只能那样静静地躺着,静静看着她弯下腰,咧着她那张不知被什么给扯得无比巨大的嘴,一口朝我身上咬了下来。 事实上,我其实就在等着她这么一个举动。 在她那颗头颅离我不到半臂远的距离时,我立刻把我那条被锁麒麟勒得疼痛难忍的手朝她甩了过去!之后果不出我所料,就在锁麒麟同她长长的发丝碰触到的那一瞬,它突然间松开了对我的束缚,带着股迅雷般的速度猛地竖立而起,朝着她细长的脖子上一气缠绕了过去! 被我的血液所充斥得漆黑的链子,总带着股莫名如麒麟发怒时的暴戾。我常常不知该如何控制这种暴戾,并由此而被它折磨得痛苦不堪,后来逐渐发觉,一旦这暴戾找到了宣泄处,我便由此而能得到释放。 这宣泄处便是那些如它一样暴戾的东西,无比凶险的东西。 通常都是厉鬼。张晶是不是鬼我不知道,所以这次是冒着极大的险而走的这步棋。 走不好便丢了这条命。 但我本就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了不是么? 张晶的脖子在锁麒麟的收拢下断成了两截。 我听见她颈椎骨发出噼啪折断的声响,她瞪着双被锁麒麟的力道逼出了眼眶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我,愣愣地从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咕哝声,似乎在说着些什么,随后她将头压低靠近了我。 那瞬间锁麒麟从她脖子上颓然滑了下来,紧跟着我看到她发黑的喉咙里隐隐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饿……啊……”那东西从她喉咙里发出这样一种声音。 随即一团浓黑的雾气般东西从她喉咙里钻了出来,就像之前我所看到的那样。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推开张晶那副沉重的身体掉头就朝门口处跑去,几步跑到门边用力顶开柜子,再用力拔掉门闩一把推开了门。 门外晃动着的无数条身影让我有那么瞬间一动也无法动弹。 那些僵硬,干瘪,充斥着土腥和酸臭味的不化尸…… 它们在外头蒙蒙亮起的晨曦里苍白得格外诡异。一听见声音,它们立刻朝门口处摇摇晃晃聚拢了过来,眼见最近一个几乎伸手就能够到我,我一下子从僵滞中清醒了过来,立刻便要朝后避,但随即瞥见身后张晶亦从地上站起朝我走了过来。 确切的说,她不是走,而是被从嘴里涌出来那团黑色的雾气牵引着往我这边挪过来。 眼里一丝神采也没有,显然她是没有思维的,如同一具空空的躯壳。这样看来,之前她所有的行动都是由着喉咙里那团东西的驱使么?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脑力纷乱复杂地闪过这些念头时,我急急蹲**避开最近那只活尸朝我抓来的五指。 地上就在我脚边躺着被我丢下的木栓,柳木、实心、粗重而坚硬。我把它拾起时感觉到头顶那活尸朝我再次袭来的风声,没有任何迟疑,我当即举起它就朝活尸脸上扎了过去。 黑子说当年那道士用柳木刺在活尸的额头,使那些活尸暂停了所有的举动,这做法是有道理的。我隐约记得听姥姥还是狐狸说起过,那地方有个罩门,扎对了可以钉住魂魄,因为那是一具魂魄的命门所在。 但我并不知道确切的地方在哪里。道士当年用的是削尖的柳条,一扎一个准,我胡乱用门闩,只将那活尸脸上最柔软的部分捅出了一个窟窿。这举动非但没能让它动作有所停顿,反而让它更为迅速地沿着门闩把头朝前用力一探,直往我身上扑了过来,所幸我有所防备,用力抓着那根门闩朝前死命一顶,逼得它朝后退了过去,一头撞在身后的活尸身上,两者一下子纠缠到一起,这短暂的混乱给我机会让我得以在张晶靠近的一刹那从它们边上直冲了出去! 那瞬间也不知自己究竟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