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急切想离开这里的神色几乎呼之欲出。 罗永刚静静观察着他们。 我想他必然比我看得要仔细得多,并带着他的某种目的,不放过这里任何一人脸上细微的神情。 在短短一圈扫视后,他再次朝罗娟娟望了一眼,笑了笑问她:“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件有趣的事情,说是有人见到你昨天夜里上吊了是么。” 这话令罗娟娟牵了牵嘴角朝周艳看了眼。 周艳的头因此而垂得更低,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胸口。 “是的。”于是罗娟娟笑笑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昨晚至你今天到拍摄现场,这段时间你究竟在什么地方么?” “这就算是开始盘查了么。”罗娟娟自言自语般咕哝了一句,便道:“昨天我的戏份结束以后我同别人一起吃了顿夜宵,大约九点左右的样子吧,然后就回希尔顿睡觉了。一直到今早九点起来,然后过来上工,差不多九点半到的这里。” “也就是说,从昨晚大约十点到今早九点半,你始终是一个人。” “原本是该有两个的,另一个临时有事。”说着她朝方即真望了一眼。对方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的话,因为他正在角落中靠在助理的身侧打着盹。 “那么有谁可以证明你那段时间都在希尔顿么。” “前台和监控可以证明我那时回希尔顿,之后么,我便一直都在房内睡觉。” “也就是说,那之后,便无人可证明你是否仍在希尔顿了。”边说,罗永刚边在随身带的本子上记了两笔。 罗娟娟抿了抿唇有些严肃地望着他这一举动:“难道我有嫌疑么?” 罗永刚笑笑。没有回答,只径自朝店内走进了几步,随后望向一旁如受惊的雀鸟般微微发着颤的周艳:“你就是昨晚说见到罗娟娟上吊的那个人。” 周艳抬头仓促地看了他一眼,迟疑着点了下头。 “能说说当时是个怎样的情况么?” “……但,那兴许是我的噩梦。” “我没见过有谁对自己做梦与否那么不自信的。姑且不管那是不是你在做梦,说说看当时的情形,我想了解一下。” 这话令周艳舔了舔舌头。 在周围无声集中而来的目光中,她脸再次红了起来,迟疑了半晌,她以一种细得跟蚊子叫般的声音对他道:“昨晚我一个人睡在楼上的小房间里,觉得很害怕,怎么也睡不着。大约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起来想上个厕所,但那房子只有一楼有厕所,我又找不到走廊灯在哪里,就借着路灯的光走下去。这时我看到娟姐……似乎是娟姐的一个人影在我前面走,我就跟了过去,想问她怎么回去了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但她走得很快,很快就在西厢房的门后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似又想起昨夜所带给她的惊恐,她缩了缩脖子用力打了个颤,随后慢慢再道:“当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我跟了进去,一到门里就看到地上有条长长的影子在晃,我还无知无觉的,以为是电扇呢,就一边叫着娟姐,一边朝上看了一眼。然后……然后就看到娟姐头朝下耷拉着挂在天花板那副吊扇上,脖子都拉得跟油条那么细了,舌头拖得老长……老……”说到这儿,意识到罗娟娟瞪大了的目光,她没能再说下去,脸再次刷的下涨红,一低头蜷缩进了角落里。 “那么有谁能证明你进房间以后,一直到你起夜下楼,那段时间你都一直在那间房间里?” 罗永刚的问话令她惶惶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咬着嘴唇用力摇摇头。 罗永刚见状再次往本子上记了两笔,随后抬头朝四周扫了一圈。 就在众人以一种近乎期待的眼神等着被他叫到问话时,他却合上本子朝众人微微一笑,道:“耽搁大家那么久,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但恐怕还要再耽搁大家一会儿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因为接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