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过来下,刚才那位罗大队长是你朋友么?” 我迟疑了下,摇摇头:“不是,只是认识而已。” “那有没有方法知道那人到底是谁杀的呢?要调查多久的样子?” “这个他们是不可能告诉我的,但既然有人死了……怕得有段时间吧。”说着,不等那男人再说些什么,我头一低便朝厨房里钻了进去。 耳边听见他有些气闷地咒骂了一声,随后道:“从仪式那天起就出不吉利的事,早该知道那女人一出现,必然会要有倒霉事发生。” “冯导,谁让您上回惹了人家呢。” “放屁,我有惹过她么?是她不请自来要给剧组卜凶吉,后来被抓进局子里,那纯属她自己犯的诈骗罪,罪有应得好么。” “万一人家不那么认为呢。” “嘿我说你小子!在说眼前那桩要命的命案,你没事给我扯那神婆做什么。” “……那不是您刚才……刚才……”似乎是想说,那是刚才导演他自己提到神婆在先,但兴许是很快意识到了再这样下去会惹导演发怒,于是那名一直在同冯导说着话的男人讪笑了两声,闭口不再吭声。 此时听见外面那位制片人招呼我道:“老板娘,来点热的点心和奶茶,无论什么样都行,每人一份记我账上。” 我应了声。 便开始忙着张罗起来,而随着厨房里嘈杂的声音传向外面,我听见冯导在静默了半晌后,又开始按捺不住地针对张兰,以一种忿忿的语气骂骂咧咧说了起来。 自他口中可以看出,那个张兰并非如她自称的是什么博士,也从未在大学里教过书。那都是她为了骗取别人的崇敬而编造的。 她也根本没什么阴阳眼,一切神神道道的东西无非是她同合伙人一起搭档制造的骗局,专门挑选那些有钱又单纯的人家骗,久了倒也被她混出一点名气,这名气让她混进了娱乐圈,于是骗得的钱便是成倍递增。但后来在冯导的剧组里时,不慎骗术被拆穿,而恰在此时警方已留意到了这个人,并对她展开调查,此后不多久便以诈骗罪将她逮捕,判了两年刑。 没想到出狱后她竟又重操旧业了,真是无可救药。偏偏她一出现还又再次盯上了冯导,并在那之后发生了这么倒霉而可怕的事情,怎不令冯导感到心烦意乱。 说到这里外头再次一静,可能是都不约而同地又想到了那具蹲在西厢房壁橱里的干尸。 我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中将奶茶和点心一一送了出去,颇有些不自在,幸而狐狸在边上递着杯碟,他所经之处总能引来无数若隐若现的视线,他们观察着他打量着他,于是我的自在不自在,也就渐渐成了隐形。 那样一阵忙碌后,我见右手处那名今天同方即真争执过的编辑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老杨人一直都那么厚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啊,不知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会让他死得那么……那么……”说到这里竟是说不下去,可见那尸体的可怕,竟是连一个舞文弄墨的文人也恐惧得一时无法组织语言去形容。 “是啊……”他的话如一粒石头在原本平静的湖面里激起细细一层浪,很快其他人也开始叹息起来,并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多好的一个人,这两天道具材料没预算够,全是他给想办法尽快弄来的。” “是啊,还总是帮忙跑腿……” “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到底会是什么人能下得了那种毒手呢……” 一时东一句西一句,那死者的好处似乎怎么也说不完,每说一句便让人脸上的惋惜和不安增添上一分,直到突兀间轻轻一声嗤笑,在这原本肃穆又悲哀的氛围骤地如小针般刺了一道。 于是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朝那方向转了过去。 便见罗娟娟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地斜靠在窗玻璃上,嘴还因刚才的嗤笑微微歪斜着,一双眼帘适时低垂了下来,却又似有些不太甘心就此继续沉默下去,便在忍了片刻后直率道:“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好吧,纵然死者为大,他不是昨晚上还吃过小田的豆腐么。” 小田是名长得不起眼的小小后勤。在听到罗娟娟的话后脸微微一红,更在众人目光因此而转向她时,几乎将整张脸都缩进了脖子里去。 登时整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