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王爷之面相本乃抑于平川之亢龙,若非苍衡有变,王爷至今依旧九五至尊……” “放肆!跪下!” “王爷恕罪。”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统统一派胡言!” “是,王爷,贱民只是口出戏言。” “戏言?你可知祸从口出。” “贱民知罪。” “姑念在今日大喜,暂且饶你。日后若再有此类疯话,必然饶你不得!” “谢王爷开恩。” 开恩,开什么恩,他朱允炆又能找谁开恩。 身体再次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他大叫:来人!给我召苏夫人!! 然后突然哑声,因为他想起来,苏夫人已经死了,死在他的剑下。 “朱允炆是不是已经疯了?”听到这里,我第一次出声打断那个说故事的人,因为他讲故事时的神态活灵活现得让我有点害怕。我怕他突然变成故事里某个人物,然后变不回来了,更甚者可能突然间掏把刀什么的出来捅向我,就像他故事里说的那样。不少电影里不都是这么让剧情急转而下的么……当然,那是我在胡思乱想了,霜花只是很沉迷于说故事的感觉,以至于说得特别动人,甚至有些忘我。而一旦停了口,他变回霜花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钟,他就像那些最训练有素的演员,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 “你觉得呢。”听我问他,霜花好脾气地朝我笑笑,完全没了之前说起朱允炆时那种近乎张狂的投入。 “……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老实人。” “老实人?”这三个字令他微微挑了挑眉:“有意思,听过不少关于他的评价,说他老实人,你倒是第一个。” 我被他笑得有些窘迫:“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历史学得不好,对这人没什么了解。不过,他应该说算是个好皇帝……好人吧,尽管不是当皇帝的料。” “这倒是句大实话。” “可是现在你说的,让我觉得他像个变态。” “变态?”再次朝我看了一眼,霜花哈哈大笑:“呵呵,变态……”重复了几次这两个字,他看起来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以至于秋千上的积雪都被他笑得悉索落地,他低头在那些雪上摸了把,将那些冰冻了几天的积雪慢慢揉开:“你看,这些雪原本并不是这副样子的,在刚落下来的时候,它们很轻,很松,也柔软。而现在呢。” “现在的是冰。”我道。 “是冰,不过最初,它们是柔软洁白的雪。” “朱允炆也像这些雪一样变了。” “是的。” “但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他不当皇帝未尝不是件好事,就像经商一样,没有经商的头脑,即使几十亿的资产交给他,那最后也不过是个巨大的负累。” “说下去。” “所以,我觉得既然活着留在北岭城,他不如享受这种生活。” “享受?” “是的,起码如果换了是我,丢开那些复杂的政治,战争,我觉得那地方除了寒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也许只是因为你没有尝过当皇帝的滋味。” “……这,好像是这样。” “所以,” “所以……”我正想叫他把那故事继续再说下去,忽然胃里一阵细微的抽搐,我想起来,这会儿离晚饭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该回去吃饭了,霜花。” “明儿见。“ 回家的路走得有点艰难。 白天出过太阳的缘故,那些堆积在马路上来不及处理的雪化了,又在傍晚开始的那阵突然降温的大风里结成了无比坚硬的冰泥。坚硬并且滑腻。我不得不非常小心地留意着自己脚下的每一步,以免一不小心就踩着冰块滑到了马路中间。饥饿令我的脚步变得有点不确定,好像有些虚浮的感觉,这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最近变得有点耐不住饿,一饿就会这样,可能有点低血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