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狐说魃道

第64节


一把拖住了她,用一种几乎令她无法反抗的力量将她拖进了佛龛里。而没等林绢开口问他这是在干什么,清慈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朝外头看了看,然后把林绢朝自己的方向拉得更近了些。

    林绢说那一刻她心跳得快极了。很害怕,但不知道到底是怕什么。清慈的样子就好像在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真的房间里有什么可怕东西存在的话,他们最应该待的地方是外面,而不是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佛龛的下面。

    手碰到清慈的身体,发觉他身上烫得厉害,林绢怕他是发烧烧得神智有点不太清楚,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更让她害怕的是清慈的头,清慈那颗被剃度得很干净的头颅上全是干掉了的血迹,一道道,同上面的刀伤交杂在一起。

    这些伤口、血液和他那张苍白的脸,令他那会儿看起来可怕极了,可是林绢不知道当时该怎么做,她实在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太好的人。

    结果两人就那么不说话,也不动弹,在佛龛里僵滞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

    对林绢来说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被屋里的香火熏得透不过气,又被清慈这种奇怪的行为而惊怕着,憋出一身的冷汗,却一动不敢动。直到清慈收回紧盯着外面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她才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缓和了一点。

    稍许动了动身子,她问:“你怎么了,清慈?”

    清慈却答非所问,他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看到什么没有。”

    “看到什么?”林绢问他,然后又道:“什么都没看到。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没回答,只是抿着唇,像是在想着什么。

    就在空气因为他的沉默而再度寂静下来的时候,他突然身子猛地一颤,一把搭住林绢的肩膀对她道:“听,你听见了没??”

    林绢没有回答,因为她吓坏了,她看到清慈手指上全是一道道口子,凝着干了很久的血迹,却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割伤的。

    “听!”他又道,并因为林绢的毫无反应而推了她一把。

    可是林绢什么都没有听见,除了寺庙隐隐传来的诵经声。

    “听什么?清慈?听什么??”于是她问他。

    清慈没有回答,只是退到了角落深处,他捻着脖子上的佛珠,开始低低地诵起了经来。

    这举动令林绢感到更加害怕。寂静的房间,单调重复的诵经声,清慈脸上苍白而漠然的表情……这些结合在一起实在是太令人不舒服了,她不想再继续这样待下去,一刻也不想。

    这样一决定,她立刻低下头朝佛龛外爬去,可是没等把头探出佛龛,突然眼角似乎扫到了样什么东西,这令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慢慢抬起头,她看到那是一双脚,青灰色的,上面泥迹斑驳。

    那双脚离地空悬着。

    她大吃一惊。

    以为自己看错了,立刻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朝前看,却不料一头撞上一张脸。

    脸是模糊不清的,隐约看得到一双黑色的眼睛,被深埋在灰色的眼眶里,它凑得很近地看着林绢,就像林绢看着它时的样子。

    然后它朝林绢张开了它的嘴。

    随着一股馊了的肉般酸臭的味道,林绢只觉得有道冰冷的气流从那张嘴里直冲而出。她当时就呆住了,连本能地避开都不会,傻乎乎地就朝那张嘴张开了自己的嘴。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被猛地一抓,她一头跌进了佛龛里。头撞到清慈身上的时候她看到那张脸朝佛龛里探了一下,继而消失了,连同那双青灰色的脚。

    而整个过程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留下任何那东西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仿佛只是林绢一刹那的幻觉而已。她吓坏了,一把拉住清慈想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没有看到那个可怕的人。

    可他一把推开她,朝外面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林绢哪敢还继续留在这屋里,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可是一口气跑到宿舍外,却早已没了清慈的踪迹。

    自此,直到半个月后在路上再次碰见他,那中间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而那次见面后,清慈的变化令林绢更加难以理解。

    他变得酗酒,还染了一头绿色的头发,整日整夜地泡在酒吧里,好像一个一无是处的街头混混。

    刚看到林绢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认出林绢来,她只是不停地喝酒,喝酒,再喝酒。没有办法,林绢只能把他带会自己家。可谁知他烂醉如泥地昏睡到半夜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在房间里发出一声很可怕的惊叫声,然后一边大m.WedaLiAn.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狐说魃道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