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爱看我这种表情,那是香水和衣服之外他第三个爱好。而对待他这种变态爱好的最好方法,就是当他是一道空气。 “你在看什么,铘?”于是我丢下他走到铘的身边。 在我和狐狸说着话的时候,他一直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外面很黑,这两天路灯都坏了。 可是刚靠近他我随即就倒退回去了,因为被外面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虽然外面没有路灯,可是从店里打出去的光还是比较亮的,在从店门到人行道边那一点距离以内。 我看见外头密密麻麻一大团东西在离店不到半步远的距离上下浮动着。 甚至还能听见一阵阵扑哧哧翅膀拍动空气聚集而出声音,那声音单独而列的话曾是那么的小,小到完全听不出声音。 谁能听见蝴蝶翅膀拍动的声音呢? 除非……是成千上万只蝴蝶一起拍动而出的。 那感觉就好象一只巨大无比的头颅在半空里对着你喘气,扑哧,扑哧哧…… 我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那是什么!!” 铘回头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也就在这同时店里的灯突然间猛闪了一下,然后熄了。视线还来不及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我听见一阵低低的猫叫似的声音忽然间从某个角落里响了起来: “嗷咿——呀……嗷咿——呀……” 一声很远,转眼一声就好像近在我身后。 “嗷咿——呀……嗷咿——呀……” 那东西应该就在我脚边的样子。我低头朝下看,可是混暗的光线里我只看得到我自己的影子。 “嗷咿——呀……嗷咿——呀……” 两腿间突然一阵发冷,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两条腿中间蠕动。可是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门玻璃突然间震了起来,一下一下,是那些丑陋而单薄的生物在用力朝上撞着。有几只已经从铘打开的那倒门缝里钻了进来,我正想出声叫铘把门赶紧关上,突然腰上一紧,我整个人一个失控朝下一倾。 “救……救……我……”随即撞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它从我两腿之间伸出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救……救……我……” 我被惊呆了。 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阵响,下意识想把那东西从我身上扯开,手刚碰到腰上那冰冷的皮肤,它突然一声尖叫消失了。 店里的灯光同时亮了起来,突然得让我眼前一阵发炫。险些跌倒的时候一只手拦腰抱住了我,我以为是狐狸,可是耳朵边响起的却是铘淡淡的话音:“你应该超渡它的。” “什么……” “没什么。”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恢复了视觉。看到狐狸的身影在我边上一闪而过,他依旧在收银台上坐着,晃着两条长腿。 “你该吃些东西了。”然后听见他开口,但很快明白他说话的对象不是我。 “我不饿。”铘道。 “你这样下去,也许哪天吞了她也不一定。”狐狸又说。 铘没再理会他。 这天晚上雨一直没停过,我不知道门外那些蝴蝶到底怎么样了,也许天亮以后会是一堆黄灿灿的尸体,可是我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它们。 我的头很疼……炸开了似的疼。 一边疼一边做梦,我梦见黄记那家灯光昏暗的小店,梦见黄老板,梦见那个瘦瘦的老鼠似的女人。还梦见了那个红衣服的小姑娘,她穿着她那身老式的红衣服坐在黄记的竹椅上,一摇一摇的,像只安静的瓷娃娃。 然后我梦见了一条巷子。 巷子很深,上面晾着不少衣服和裤子,没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