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哎,梅兰姐,梅兰姐你去哪里?” 被那人一叫,我才意识到女明星梅兰就在离我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听见别人问,她头也不回从我身边经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痛快:“回去,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老陈为什么要找这种地方,居然还有疯子。” “至少他没伤着你。” “泽,你这叫什么话,等到被他伤着还来得及?”说着话怒气冲冲朝不远处那个懒洋洋靠在老槐树下的靳雨泽瞪了一眼。那个男人没事人一样低头点了支烟,然后眯着眼轻轻吸了一口:“sorry。” “瘾君子。”梅兰低声骂了一句,显然她的情绪让她忘了边上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直到突然意识到这点,她匆匆扫了我一眼随即转身快步离开:“小张!小张!” 小张是梅兰的助理,一个个子小小,但很机灵的男孩子。一听梅兰叫他忙七手八脚拎着化妆箱跟了过去,我抬头继续追着他们身影,却刚好撞到了林绢的视线。她朝我用力丢了个眼色。这才发觉程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开了,林绢混在人堆里朝我戳了戳手指。 我赶紧跟了过去。 跟着她出内院一路小跑,到外院门庭,当中我们没有遇上一个人,非常顺利。不过林绢放衣服的箱子给忘在出事的地方了,当然我们不可能再回头去拿,没什么能比离开这地方更重要。 眼看着就要到大门口了,总算松了口气,正想问问林绢刚才那老头是谁,可谁知刚绕过影壁,我却突然发觉这可能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顺利。 因为影壁后那道雕花石门前坐着个人。 个头小小的,一身黑衣服黑裤,让她看上去就像蹲在长凳上的某种鸟类。她是昨晚我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意识到这点我暗骂了自己一声。一直以为这老宅子是干净的,我真蠢,近在眼前的脏东西竟然视而不见,还把它当成了看门人本新伯的妻子。这老太太哪里是人呢,分明是一只地缚灵。它看着我和林绢,说明它能意识到我们的存在,这是很糟糕的。大凡这种东西,一般只要不是人自己招惹到它们,它们也不会和人冲撞,所以人常说到鬼,但具体鬼是什么样的,都没听人说亲眼见到过。因为一旦见到了,意味着这人的已经很背势了,鬼以微弱的场来感觉人的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就像我们对气味的判断。 所以这只灵这会儿能那样看着我们,说明我们已经和它处在了一个界限上,而很显然这种局面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对它们的特殊的感应性。而对林绢来说,这真是很危险的,她和我不一样,姥姥说过的,八字正常的人承受不住我所能承受的阴气,如果那种东西存心找上他们的话。 而这会儿林绢一无所知地踩在那个灵的身体间,意识到我停下脚步,她停下来回头朝我看看,样子很疑惑,但丝毫感觉不到身下有个老人正抬头看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事情是没办法跟她坦白说的,但我也没办法让这只灵回避开,因为姥姥给我的辟邪用的珠子没了,我手上只有锁麒麟安安静静垂着,它很强大,但自从方洁的事之后我就没再见它出现过奇迹。 可是总还得要出去的,只是该怎么出去。 考虑的时间不长,但对林绢来说已经太久,她朝我打了个手势径自转身朝门外跨了出去,我赶紧把她拉住。这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也许应该让林绢过去,也许她过去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这东西只是个单纯的地缚灵,它什么也不会做,就像昨晚那样。 可我还是把林绢硬往回拉,因为我心里有点不安,这种不安来得很突然也很奇怪,我发觉这房子有点不妥。就像它昨晚一直到刚才都对我隐藏了一些它不好的东西,我怕还有别的更多的什么。午后的夕阳里它一如既往的安静和庞大,而这安静里蠢蠢欲动着些什么,我说不上来…… “你怎么啦。”林绢不解地甩着我的手,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急燥和疑惑:“再不走要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