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归一的行踪实在是太隐蔽,梁轻也不知道对方每日做了什么。直到这一日,梁轻上门找陆以出去逛街的时候,听见了屋子里一声物体掉落的动静。 梁轻当即就推门进去了,就见陆以将一个男子扑在地上,仔细一看,那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劲装,原本没什么感情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摔的不轻。 梁轻呆住。下面的人竟然是归一。 归一闷声道:“没摔吧?” 陆以气鼓鼓爬了起来,道:“你急着跑过来干什么!我绊一下又不会摔倒!” 梁轻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用担心归一将来会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就这样,梁轻放了归一自由,还给了对方一个宅子的地契。 将来过日子,不能没有房子。 如果以后要随陆以走江湖救治百姓,得了空也可以回临安住一住。 - 小皇帝满十二岁后,基本上摸索出了该怎么做一位合格的皇帝了。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的梁轻和萧承衍终于松了口气。 梁轻受到归一的邀请,决定趁着春和日丽,去江山各处走走。 萧承衍终于获得两人独处的机会,非常同意,着手准备东西。 因为梁轻身体不好,加上腿伤,准备了不少祛湿除寒的药草,保暖衣服,和一些防身用的暗器。 然而还没出发,梁轻突然病倒了。 或许是前段时间操心的太多,一缓过来,他这‘娇贵’的身体就先没撑住,要休息了。 不同于滴水观音毒发、或是受重伤时的剧痛和瞬间昏死,身体因为操劳过度而透支后,就开始抗议和陷入低谷,这种胸口闷痛、四肢无力的感觉更加漫长和无休止,让梁轻连续几日低烧不退,卧床不起。 陵王府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连带朝臣们都不敢大声说话。因为没有镇国公的早朝实在是太可怕了,摄政王摆着一张冷脸,仿佛下一刻就会说,事都办不好,拖出去斩了。 南越朝政诡异地陷入了最为和谐的时段,众人战战兢兢地做事,就好似生怕哪一刻触了摄政王的霉头,直到陆以从江湖赶过来,情况才好了点。 自从梁轻生病,萧承衍每日三餐,都会回来亲自给梁轻喂药和贴身伺候,从不假手于人。 梁轻身上之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似乎全掉了,背脊瘦削,单薄的白色里衣下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如墨般的长发垂在身后,他靠在萧承衍身上不动弹,倦怠的眉眼微垂,像墨般在苍白的面容上晕开。 病中的梁轻,比睡梦时多了几分清冷,比在公众场合里却多了几分柔软和好欺负。 萧承衍越看越觉得心动的要命,他忍下念头,低声朝怀里的人轻哄:“轻轻,再喝一口。” “太苦。”梁轻不想多说话,扭头埋进他颈间。 他因为低烧,身体温度偏高,气息也很烫,萧承衍放下碗,握着对方垂在身侧的细白手腕,将人扶正了,说:“乖,不喝就凉了。” 以前那几年,梁轻和萧承衍扛起南越江山的巨担,总以为自己已经够成熟了,是个合格的位高权重、淡然从容、处事不惊的镇国公了,丝毫想不到,此刻的自己不但矫情,还格外黏糊。 梁轻侧眸看了看那黑乎乎的药,扭头又将头埋进萧承衍肩膀上,“喝完吃点甜的。” “陆以说你不能吃甜食,会跟药性相冲。”萧承衍揉了下他的背脊安抚,“我给你吃,吃完亲你,好不好?” 梁轻果然答应喝了药,萧承衍便凑过来亲他,这个时候的梁轻是最主动也最听话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