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有口难辨。时间已经不早了,梁轻想留他下来吃饭,但陆以一听说萧承衍要回来,就立马跑了。 冬日的临安夜色来的早,萧承衍回来时,主院内灯火通明,陶管家带着仆役们摆上餐盘,梁轻正在旁边看话本,听见动静后扭头,萧承衍忽然过来抱了他一下。 自从听见过梁轻的鹦鹉叫什么抛妻弃子的陵王府仆役们,已经对一切都波澜不惊了。 “怎么了?”梁轻抬头看了看萧承衍的神色。 萧承衍没说什么,他去屏风后换了外衣,洗净了手后回到梁轻旁边坐下。 “我方才去了趟国公府。”萧承衍交代道,“遇见了国师佛朗。” 梁轻挑眉,想起刚才萧承衍忽然抱自己的举动,道:“你们起冲突了?” 萧承衍想了想,摇头:“不算。” 在前世的时候,他与那位神秘的南越国师没有怎么打交道。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他将梁轻关入大牢后,国师突破禁制去看对方,梁轻只说了一句,徒弟再给您抄一份经书吧。 想来那应该就是最后一句,也是最后一面了。 众人都觉得国师对梁轻有着天大的恩情,但从没有人考虑过国师的性情。 对南越的确忠诚,实际上,他给梁轻的所有庇佑都是怜悯和施舍,是极为凉薄之人。 梁轻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不再和国师来往了。 如果分出半分真心,他会眼睁睁看着梁轻代自己服下毒药吗?会逼迫对方做不愿意的事吗? 荧惑守心此等无稽之谈萧承衍不在意,被算计和无端痛恨加害他也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想到梁轻因此中毒而生命垂危,萧承衍眉间的戾气更甚。 梁轻正在喝汤,看他神色不对劲,戳了戳他手臂,道:“是哪种不算?打没打架?” 从对方神色来看,像是打了架还没赢。 萧承衍却说:“没打。” 毕竟他还摸不准梁轻对国师的态度,他在梁轻府上遇见国师时,国师问自己梁轻在不在自己府上、还让他把梁轻送回来,他当时有点想出手。 只不过想到如果梁轻仍旧对国师有师长的敬爱……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萧承衍问:“你跟国师佛朗,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轻顿了一下,放下筷子,道:“其实……去年冬天那时候,我也很想问他,为何要逼迫我做违背内心让我痛苦的事,为何要无端害你?” 萧承衍神色一沉,眉头皱了起来。 “后来我想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梁轻看了看萧承衍,凑近低声说,“下次允许你……想打就打吧。” 他凑近了,精致的眉眼落入萧承衍眼中。梁轻继续说:“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也确实该去见一见国师,至少把话说清楚。” 他说完,忽然被萧承衍拉到腿上坐着,梁轻吓了一跳,慌乱抓着对方的肩膀,说:“你这怎么吃饭?” “不许去见。”萧承衍霸道地环着他的腰,“喂我。” 一旁等着伺候的陶管家一句话也没说,非常识趣地退下,顺便带上了门。 梁轻:“……” 两人一顿饭吃了快半个时辰,萧承衍说着要梁轻喂自己,反倒把梁轻给喂撑了。 萧承衍把人抱起来放到窗边的躺椅上,见梁轻皱着眉,道:“怎么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