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 她从一片错愕中回神,赶紧扶着栏杆站直,生怕这份紧张越来越壮大。 楼梯正对着窗口,涌来一阵冷风。长发随着冷风拂动,脸颊气温降低了不少。她已经分不清这份紧张到底是对着不久后赵河洛的未知状态,还是目前在狭小幽谧拐角口与周易禾近距离接触的局促,即使隔着厚重外套。 --- 这份紧张持续到敲响赵河洛房间门口之前两分钟。 沈珺站在门口处,看了眼手机里拍下来的图片,对周易禾道:“就是这里。” 四楼,五零二室。 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卫生条件并不好,每隔两米就有一张糊满报纸海报的门,门口堆积了很多外卖垃圾以及一些无法分辨的衣服棉被。 幸好是冬天,垃圾气味儿传播不明显。 沈珺有些后悔把周易禾叫来这种地方,她怕他会介意。 沈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儿环境太差了,别弄脏你的衣服。” 周易禾道:“没关系,你不用在意我。” 沈珺:“……” 他这样一说,沈珺更内疚了。 她再次确定了一下地址,敲响了门。 昏黄的灯光骤然亮起,照在白色发黄的旧门板上,像是蒙了一层浓重复古滤镜。 第一声门响,门内没有动静。 沈珺回过头,周易禾站在身后。 她看着他。 他高她很多,穿着黑色风衣,肩宽腿长,风姿卓越。和背景有些不符。 沈珺的手还抬在身前,静静地看着他,白皙的脸,黑而亮的眸。问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易禾静了一秒,回答道:“正常。” 而后不动声色地扯过她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后,手掌铺开,直直地拍向那门。 门框被他拍得发震。 沈珺盯着天花板看了眼,觉得这门应当很好踹。 周易禾拍完后,没着急再拍,他转过身,与沈珺四目相对。 沈珺静默着,没说话,可眼神又分明告诉他——她有点儿惧怕。 或许是对未知的,不好的猜测。 周易禾转过身,又抬起手。 手未落下,房间内出现一声响动,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没再拍下去。 沈珺的手指落在他的肩侧,细细软软的声音吹进他的耳朵。 “周易禾——”她叫他名字,“有人。” 沈珺道:“赵河洛在里面。” 这是周易禾第一次听到她同事的名字,与此同时油然而起的想法是——饸饹面?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房间内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声响,拖着长音,像是几天没吃饭。 “谁在外面?” 沈珺又拍他,压低声音:“我同事。” 她鲜少在人面前露出这样惊喜的表情,乌眉亮眼,整个人生动活泼,有种低于自身年纪的俏丽和跳脱。 周易禾看着她。 直到另外一声刺耳的声音令他双眉微蹙。 房间并不隔音,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拉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噪音。 房间里的人“卧槽”了声,嗓音变大了,掺了些烦躁在里面:“谁在外面啊?” 沈珺不再动了,她的目光落在周易禾脸上,又移到他的眼睛,仿佛在问他—— 我该不该回答? 周易禾点了点头,并没有发出声音。 沈珺明了,深吸一口气,又清了清嗓子,道:“是我。” 房门内没了动静。 沈珺被周易禾抵在身后,双手抵在他后背,靠在上面,听房间内的声音,微微昂着头,表情认真,甚至认真到有些凝重。 她道:“周易禾,我还是有一种不算太好的预感。” 她的脸色很白,唇色是微微的西红柿红,头顶的灯光映在她凝重的脸上,映出一种楚楚动人的担忧。 周易禾低声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