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清微微一笑,烦劳前辈在一旁为我护法便好。其实这次的治疗,他并不需要外人陪伴,答应让赌仙陪在身侧,只是为了让景澈放心而已。 这赌仙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少年怕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逍遥侯接受不了么? 这二人真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请公子放心,有何用的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吩咐。 少年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桌子上放置的三物,淡若柳丝的面上亦是漫上丝丝凝重,右手以拇指为刃迅速在左手的食指上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顺着纤细的指尖溢了出来。 染着殷红的白皙手掌缓缓的朝冰蚕伸了过去,盒中的五彩冰蚕仿佛是有灵性的一般抬起了头,顺着手指爬了上去,吸允着他指尖的鲜血。 就在它爬上去的那一刻,百里流清脸上顿时变得煞白一片,清秀的柳眉忍不住的蹙了起来,丝丝的冰寒白气从他指尖上方散发出来,原本还在滴落的血滴,凝结了成了一滴滴的血晶。 赌仙在一旁看的心惊胆颤,额侧滑下一滴汗水,这冰蚕乃是至阴之物,天下间绝对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起他的寒度,自己单单是站在一旁都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刺痛,四肢都冻的几乎麻木了,更何况那与冰蚕直接接触的少年呢,他此刻的血液必定已是冻住了,那种痛苦岂是人受的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赌仙只看见百里流清如同入定一般,薄薄的水唇上苍白的再无一分颜色,整个人就仿佛一栋万年的冰雕,若不是他蹙起的柳眉与那极为隐忍的痛苦表情,他甚至怀疑少年是否还活着。 终于百里流清睁开了眼睛,长如碟翼的睫毛上亦是凝结着白色的冰晶,手腕抬起来,朝火之灵珠的盒子伸了过去,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痛的倒抽了一口气,赌仙连忙上前,将火之灵珠的盒子移到了他的手边。 少年微微偏首朝他递去一个谢谢的眼神,右手两指将火之灵珠拿了起来。 这一次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手中拿着火之灵珠,目光静静的看着,大约数唿过后,他朝闭合的木门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一眼有柔情亦有决绝。 这一次的成败关键可就在火之灵珠上了。 火之灵珠的用法与千年冰蚕并不一样,而是直接吞下去的,冰蚕的寒气甚至连体内血脉都凝结住了,若是自己这具身体承受不住火之灵珠带来的炙热,两相冲突,极易经脉碎裂而亡,这也是之前为何赌仙会那般反对的原因。 收回了目光,百里流清直接将火之灵珠放入了口中。 原本清俊的容颜却因为火之灵珠入口而扭曲了几分,赌仙看的心中一颤,大气也不敢喘。 在他心中百里流清是极为坚韧的性子,冰蚕的寒气所带给人的痛苦这世间绝没有多少人能忍受下来,他却甚至没有流露出大的失态,其心智之坚韧让人叹为观止,这火之灵珠却能将他疼的容颜的扭曲了几分,其中疼痛程度赌仙想都不敢想。 一丝鲜血顺着少年的唇角溢出,百里流清紧咬牙关,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一片,脸色的筋络都被映的极为明显,看起来十分可怖,仿佛随时都会爆裂一般。 公子,实在不行放弃吧,再想别的方法。 赌仙心急如焚,他看出百里流清的身体恐怕到了极限,再坚持下去,恐怕会筋脉寸断,真是那样的话,可是绝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呀 不少年满头冷汗,硬是从牙关中挤出了一个字,神智已经被剧痛冲击的有些模煳,然而脑中却浮现那道邪魅的笑颜 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再痛苦也绝不放弃,他知道这一次恐怕是自己与景澈最后的希望了,他还在外面,他还在等着自己,自己怎能放弃呢 然而这一字未落,百里流清却忽然喷出了一口血,下唇被他狠狠的咬住,似乎想要将体内的那股撕裂的痛苦给逼回去。 公子!!看着白衣染血的少年,赌仙大惊失色,忍不住的出声唤道。 那一声惊慌失措的唿唤宛如一炳剑狠狠的刺进了景澈心中,他虽没有进去,但是所有心神都都尽数集中在室内百里流清的身上,身形一动已经站在门前,手掌亦贴了上去。 逍遥侯?!阵仙与酒仙以为他们进去,叫了他一声,毕竟之前以百里流清的意思,并不愿意他进去。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时候,逍遥侯面色痛苦,手掌紧贴在门上,几番犹豫后却握成拳狠狠的捶在地上。 不能进去一定不能进去 景澈很明白,若是他此刻进去了必定会影响到百里流清的心神,解毒一事极为艰险,绝对受不了任何的打扰,否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