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衬今晚孤冷的月色。 李嘉茵神色一凛,只当他是昏头了,“就算你爸当年拒绝了联姻,你爷爷也没有承认我。是我怀了你之后,才进了贺家门。” 贺时鸣挑眉,语气颇为讨好,“当然,您这招可算是打到老爷子心坎上了,我爸那点手腕怎么比得过您?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被您抓在手心里。” 李嘉茵向来待人温和,众人都赞她善良温柔,都说贺老爷子是捡到宝了,家里进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儿媳妇。 可仔细一想,她在贺家这种高门大户里生存,屹立不倒二十多年,不止把丈夫牢牢抓在手心,又能讨婆婆公公欢心,哪里是没点手腕心机的呢? “你舍得让你那小姑娘吃这个苦?” “当然舍不得。” “那你还要这么做?” “妈,你觉得我会成为贺家的弃子吗?” 李嘉茵震然,张了张嘴,终于没再说什么。 贺茂泽之上还有两个兄弟,所以他做错事了,可以成为弃子。 但贺时鸣不同,他是唯一的子。 即使是下错了,也不会成为弃子。 她还想再劝,但也知道自己贺时鸣的性格,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你这样就不怕爷爷伤心?他对你可比对谁都疼.....” 贺时鸣苦笑,声音低沉,仿若叹息,“那能怎么办呢....” 他的人生不讲规矩这么多次了。 这一次又何必讲规矩。 -- 时间一晃,就到了乔贺两家商量订婚的日子。 八月的天。盛夏时节。 炽热的太阳悬在头顶,正午的阳光叫一切阴影无处遁形。 晒干的柏油路腾起一阵阵隐形的热浪,空气也因温度而微微扭曲。 出门前,贺茂泽特地交待贺时鸣,去饭店的路上挑束花吧,小姑娘不都爱这些吗。 黑色的大g在路上驰骋,导航上显示离附近最近的花店有一公里。等到了花店,车停下。 贺时鸣下车,戴了墨镜依旧觉得太阳晃眼。 进了花店,小妹热情的问他想挑什么花,是送给谁,送女朋友还是送家人? 花店装饰的很漂亮,墙面用鲜切花做装饰,人进来后有种迷失的错觉。 迷失在繁花似锦里。 各种鲜花混合成独特的香气,带着淡淡的露水味,萦绕在身上,让人感觉很清爽。 贺时鸣看了一圈,问:“有那种浅蓝色的玫瑰吗?” 虽然他很不愿再看到这种浅蓝色的玫瑰。 他承认有了ptsd。 但那晚她走时,什么都没拿走,唯一拿走了那束玫瑰,想必是很喜欢。 小妹笑着拿出平板,调出几张照片给他看:“先生,您说的是这种吗?我们有几种喷染的蓝色,这种是碎冰蓝,这种是月光蓝,都是卖的很火的两种。” 贺时鸣指了指一张图片,说就要这种。 订花后,留了地址,又亲手写了一张卡片,只是没有署名。 上了车后,一路去往饭店。 饭店是一家私厨,掌勺的主厨当年进过国宴后厨,做的一手好菜,以清淡鲜香闻名。 在停车场,贺时鸣正巧遇见刚到的乔知沐。 乔知沐掀起眼皮掠了眼他,眼睛藏在墨镜下,也看不出神色,但从冷冷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她心情不好。 贺时鸣倒是心情好,走上前打招呼,“乔小姐今天也不忘精心打扮,看来是心情不错。” 乔知沐穿着一身奶白色连衣裙,颈部戴一串珍珠项链,颗颗晶润,皮肤在刺目的阳光下越发白透。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人可以恶劣到这个境地。”她扬起下巴,表示出不屑。 贺时鸣无所谓,笑的很是纨绔,“等会是生是死就看乔小姐的了。我着等您发号施令。” 乔知沐冷笑,多一眼都不想看见他,怒气冲冲的朝包房走去,把贺时鸣甩在脑后。 进了包厢,贺乔两家的人都到齐,就连贺时筝和乔予怀也到了。 就等两位主角。 阵仗颇盛。 菜陆陆续续呈上来,贺家这边带了酒,红白两种,男士喝白酒,女士应个景,一人小半杯红酒。 菜式看着很精致,不见红汤辣油,下菜用的汤底都是海鲜配整鸡熬制成的,果然应了清淡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