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踩在池边撩拨着玩儿。 蓦然间 冰蓝色的霜花悠悠然落在他手心,消散一片凉意。 他抬眸。 默脉的眼中倒映出对方的面容。 他冷峻又锋利,虽只半张脸露在外面,危险却犹凝作实质。 是他。 那夜被束缚裹挟的触感犹在耳际,手肘慢慢撑起,慧班不着痕迹向后退,时刻准备逃跑。 没人陪你吗? 他叹息一声,幻化出一只剔透精美的蝴蝶,它亲昵的飞在慧班身边,最后落到发间。 喜欢吗? 那蝴蝶应感般碰了碰他的面颊,像也在问他。 慧班攥着衣角,磕磕绊绊道,喜,欢的 你是外面来的客人吗?他试探着。 熄夜凑近,低下头来。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冷冽如霜花,但却温柔悲伤。 让我解吗?慧班试探着伸出手。 面具应声而落,滚到池子里也无人关注。 他是极俊美的,超脱了人类迄今能想象出来的漂亮的人,处处如同造物者精心雕刻,深邃的眼窝注视人时令人深陷,他说,别怕我。 你在哭吗?慧班抚上他的脸,你别哭呀。 郗吾一语未言。 他很轻的拭去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上大滴泪珠,我认识你吗?慧班问,他恍一副痴态,你怎么能那么痛呢? 郗吾:我只是很卑鄙,我偷了你那么小一会儿,却痴心妄想得到更多。 他张开掌心。 一粒小小的,很饱满的种子。 投掷在地上,须臾之间。 粗壮康健的绿色藤蔓交缠生长,自顶端处盛开大片粉白的娇嫩花朵。 那只藤蔓讨好的弯下腰,小心翼翼将花朵递到他面前。 见过吗? 慧班点点头。他当然很熟悉,因为这些花朵与他心口处那只如出一辙。 手水社活水流淌,长柄木勺摆放一旁,只是很久没有香客祭拜,处处落灰。 砰! 社门关闭。 破绽赶在最后一刻企图用尖刃撑开木门,只可惜刀柄还未碰触便感到阻力。 是禁制。 看来来对地方了。破晓。 独自闯过几百个站点,再清楚不过这些站点的尿性。 只能往里走。 揠与破晓对视一眼,揠打头,破晓殿后,唯一的女性亦无丝毫惧色。 斗转星移,天已过半。 绘马随风碰撞发出轻响,拜殿纳奉二字醒目。 几人抬脚迈入,白鸽手上的菩提珠子疯了似的颤动。 尚且还存在于人类世界前,因她体弱多病,一位大师将这菩提珠串留给了她,后来进入这里,也是靠这串珠子躲过了大大小小的明刀暗箭,邪祟不入。 珠串震颤的这样厉害,这里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东西。 怎么了?身后破晓问道。 没事。她声音很轻,继续向前走吧。 神社空无一人,落灰的蒲团两边摆放着献馔御币,御朱印账誊写数千,赛钱箱内还有着未清点完的纸币,悬挂的摇铃荡下红绸,宛若盛大典礼后的余烬落寞。 殿内无设神像,道曰,见天地,见自己,见众生。 看的出来,这里曾经存在过信仰,才能修葺的如此辉煌雅致。 但为何不消说一位香客,现在更是连山脚下的那些人群也对这里的存在讳极莫深。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风起云涌,吹开殿门,一阵怪异的槐花香气吸引了众人注目。 向后延伸,破晓微睁眼睛,找到了。 七月正是花期。灰褐色树皮具纵裂纹,圆锥花序顶生,荚果串状的槐花坠了满树,葱郁的叶片点缀其间。 那树极高大,粗略估计二十五米肯定是有,投下一片斑驳树影,白鸽站于树下,整身阴阴凉凉的。 还记得第一张羊皮卷上书写的字吗?揠道,墨庄,槐荫下。 你的意思是?这槐树底下有东西?破晓拧眉,这树高大,底下根茎必然繁茂,要是硬挖,我们得挖到什么时候。 白鸽附和,我们三个人,想要挖开树下,说实话,短时间不现实。 她抬眼望了眼天,昏暗阴霾的天急躁赶着乌云滚滚而来,似乎马上就要落在头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