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还跟梦一样,但崔蓁蓁却莫名觉得还是开心的,在珵王府里的时候,初时,崔蓁蓁对着珵王百般防备,甚至因着最后想像中自己会被送去宫廷内而心中郁郁,但这一切都没发生。 王爷是个好人,是崔蓁蓁熟悉的好人,她伸手取了酒壶,给自己和吕昭都倒了一杯梅子酒,一杯水酒,聊表庆贺。 “竟然是真的,啧啧,竟然真的是他,这天下都是他的了。”吕昭还是一身潇洒的装扮,今日为了应和这泛舟游于湖上的美景,她还给自己配了一柄长箫。 此刻的她不住的惊叹,啧啧称奇。 以前珵王缩在府里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他是个干大事的人,正想着呢,就见崔蓁蓁脸上笑的小肉窝都露出来了。 “这么高兴?”吕昭被崔蓁蓁带动的笑了起来,和崔蓁蓁碰了碰杯 随后,她摇头晃脑的调侃起了自己和崔蓁蓁,:“这,这我们两人要是都留下了王府内,现在等着宫里面传出的旨意,最起码能混个宫妃的位子了吧,难怪人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对于吕昭将自己比作鸡犬的言论,崔蓁蓁未发表意见。 若是从前还在崔府内,这或许是崔蓁蓁能想到的,如美梦一般最好的出路了,但在外面游荡的这一个多月,崔蓁蓁的心游的野了。 尽管初时会担忧珵王派兵来抓她和吕昭,亦或是下了命令在全国搜寻她们二人,所以崔蓁蓁从来都是提着心的,每日里最惦记的就是跑路。 但随着京城里毫无动静的模样,她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了,也是,她们两的事情,哪里比的上登基的事情重要,更何况,吕昭有钱,崔蓁蓁也带了不少的钱,这一路还真没吃多少的苦头。 这一路上没人和吕昭争夺崔蓁蓁,两人结伴而行,不用在憋屈的待在京中,吕昭甭提多高兴了,只是,到底在王府内和崔琇是斗了许多时候,这时候,她难免还惦记着,:“崔琇可是要高兴坏了。” 听了吕昭的这句话,崔蓁蓁却没有多激动。 那时的崔蓁蓁有多恨啊,她的人生好似都没了意义,只剩下拖着崔府的人一同去死这一条路一般,但出来了这么久,崔蓁蓁那尖锐的恨意却都消弭了不少。 她还年轻,她还有许多的事情都没有尝试过,人生的分量突然之间就重了。 当然,崔蓁蓁也没忘记了这是谁给她带来的,她倒出一杯酒,一本正经的和吕昭碰了碰杯子,:“敬陛下。” “敬吕姐姐。”崔蓁蓁吃了两杯酒,人就飘了,她嘴里嘟囔着,和吕昭又碰了一次杯。 “蓁蓁?” 吕昭捏着酒杯,看着崔蓁蓁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两杯,不会又成了一个小醉鬼吧? “哥哥放心,” 崔蓁蓁脸颊红扑扑的,她摇头晃脑的,:“我没醉。”说着,看着摆在一脚处的琵琶,崔蓁蓁眼睛亮了亮,她探着身子取了过来,随手就在中间划了一下。 这是租船时崔蓁蓁让留下的,吕昭本以为和她的箫一样,这是崔蓁蓁留着做个装饰,符合此刻气场的,但看着崔蓁蓁的这架势,可不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啊。 同样是临水的地方,只是不似那日一般艳阳高照,江面上还是有些薄雾,但是沿着延河的两岸,枝柳染着掐着嫩绿的一点,摇摇摆摆的勾缠着过往行人的衣摆,轻薄的夏衫给这里更是添着亮色。 崔蓁蓁低着头,拨弄了一下琵琶,她嘴里轻轻的嘟囔了一句,:“阿娆。” 阿娆是谁? 崔蓁蓁摆了摆头,眯着眼想了想,是那个光辉明艳,擅长苦中作乐,永不服输的小姐姐,在王府里的这些日子,这些记忆好似都离她离得远远的了。 崔蓁蓁手里的琵琶响了,可能此刻的崔蓁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弹了什么,那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初听,是绝望压抑,毫无欢愉的,像是有千朵乌云坠在天边,映在心中,黑沉沉的一片茫然,只等什么时候,就会迎来一场大雨,浇湿人的衣衫,浇的人透心凉。 但随后,风声响起了,雨点也落了下来,狂风骤雨中,雨点砸在地上,坠落在绿波中。 岸边,有无数的人在这'骤雨的催促中疾奔,但在湖上,有一叶扁舟,它随着风雨摆动,雨大浪急,但小舟却始终未翻,它惊险的越过一个又一个浪花。 直到在风雨最急的时候,它的小船桨被高高的浪打翻,眼看的它就要被风雨淹没时,琵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