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是奴才有眼无珠,您大人大量不与小的计较.....” 同样是四五十岁的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地位低微到尘埃里。 楚辞看着踌躇在原地,若此事姚公公只是想发顿邪火,那自己上前反而把事情扯大,可若做事不理..... “杂家可以不与计较,那太医院外值的人,这个月的钱就先别拿了。” 说完,只见姚公公拿起了朱砂笔,蘸着血红的颜色,就往汇票上落。 他这样低微的太监,每月就指这点月钱寄给母亲,怎么能被他给划掉,眼见就要落笔定死,急得起身抽回汇票,红着眼圈的哀求道。 “不要啊大人....” 这是楚辞第一次见到人如此激动,竟然敢去忤逆四品批红,再也站不住,冲了过去。 一边的小太监跟着姚子升时间不短,早就已经猖狂惯了,见年英竟敢站起来,一脚狠狠的踹了出去。 就在这交杂错乱的一瞬间,楚辞刚好站到年英身边,生生挨了这一脚,整个人站不住的摔倒在地。 “楚姑娘...楚姑娘.....你没事吧。” 年英没等到该来的疼痛,睁眼就看到楚辞被踹倒在地,慌忙蹲下扶着人。 其实疼得要命,小腿骨处一动就疼,楚辞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挤出一丝极其牵强的微笑,双臂借着年英的力,缓缓站起身。 “没事,公公你没事吧。” 其实楚辞早就发现年英性子软,身边也常有人嘲笑他跟个姑娘似的,今日竟发现他哭了,心里不免同情,转头看向正看好戏的姚子升。 “拜见姚公公。” “你是何人?” “太医院吏目,楚辞” “哦”姚子升便阴森的笑了“你就是那个外值的吏目吧。” 太医院吏目虽多,但只有她一人破了不给宫人出诊的规矩,所以姚子升早就知道她的大名。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如此年轻的小丫头,说起话来正色不已,一点不露怯。 “楚辞在此先给公公陪个罪,上个月大雪一连下了几天,下官连日出诊外值无人看守,年英是为了我不受责罚,所以才推了许多请医,还望公公不要怪罪于他。” 姚子升才不吃这一套,抬眼瞧着胆大的女子“那您是说,本公湿寒症犯得不巧了?该挑您有空时才病了?” “下官绝无此意”楚辞上前一步,故意隔开后面排队的人,走近姚子升弯身细语“公公也知道太医院不出宫人的诊,所以外值的人一直都不多,上次是下官怠慢了,日后公公若是再有不适,只管来外值知会一声,只要下官当值,必定即刻前来,不耽搁一刻。” 小丫头说得头头是道,句句都掐在他的心坎上,最主要的是看着干净,说话不像别的宫人那样谄媚,就凭这点,姚子升还是挺喜欢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取悦杂家?” 楚辞恭敬弯着腰,头又低了半分“下官只是小小的吏目,只会抓药治病,若公公您能用得上,就是下官的荣幸。” “行了”姚子升看着越发低下的腰身,大手一扬示意人站直,兰花指点着楚辞“杂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你可要说到做到,不然日后你用着杂家的,可比杂家用你的时候多。” 一听这话,楚辞才敢大松一口气,俏脸笑盈“多谢公公” 望了眼转脸又笑了的丫头,姚子升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拿起朱砂笔潇洒的一勾,捏嗓哼了句“出息” 楚辞才不管那些,拿过勾过的汇票,眼珠一转目光落在年英身上“那..太医院就先告退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大概就是这样吧,姚子升又恢复了刚才的懒惰,头也不抬地嚷着“走吧走吧,哭哭啼啼没个清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