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着睁开眼, 便见躺在地上呼痛的正是那贼子,而他家英明神武的少爷正抽了对方腰带将人绑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江着险些没哭出来, 谢良臣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大事要紧,于是他便对江着道:“待会你不必与我回去,只拿着银子赶紧去镇上, 然后寻人将刚才见过的那个齐大官人画下来, 然后再去邻县官府报官, 就说此地有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四个字一出,江着当真是吓了一跳, 他吞了吞口水,说话结结巴巴, “您是说, 这个齐大官人他......他他他......” “对, 他就是以前落草的土匪, 在这里建了老巢,专门抢劫旅人的。”谢良臣从容接话,然后让江着快走。 “到了镇上你记住需得骑马,而且必要去邻县,这是我的名帖,你一并带去。”谢良臣嘱咐完,便催江着快走。 江着拿着银子和名帖,却没动,问他,“那少爷你呢?不如咱们一起先逃,等后头官兵到了再来救武老爷吧。” “来不及了。”谢良臣摇头,“若是我二人都走了,武兄必定立马就被杀人灭口,此事还需我回去周旋才行。” “可......” “别可是了,我最多也只能再拖一天,你现在先过去报官方才是正经。”谢良臣打断他。 只是等他临行前,谢良臣仍不忘反复强调,“一定要去邻县,否则你我可能都要丧命。” 江着狠狠点了点头走了,谢良臣便把这人同刚才那个小厮一并捆在了一起。 几个乞丐这时方才从藏身之地出来,见谢良臣抓住了人,惶恐道:“这位公子,你可快些把人放了,这些贼寇们凶残得很,要是被庄子里那齐大知道了,定要用你做了包子馅呢!” 谢良臣没被吓到,只看向其中一个老者道:“此处早已无人居住,老人家便是要寻吃食也难,为何却一直待在这空屋没走呢?” 哪知他不说还好,一说老乞丐便留下了两行浊泪,悲痛道:“自那贼子在镇外落脚,附近村庄时不时就有女孩儿失踪,咱们去报官,官府却道找不着人,后来那贼子愈发做大,私下竟贿赂了县官,从此行事愈发无所顾忌,将我儿子打死不说,孙儿也捉去当乞丐替他们讨钱,老婆子被强掳去为奴为婢,我侥幸逃脱,却不敢走远,只想着什么时候老天开眼,我老婆子和小孙儿都能活着回来,我也还能见他们一面。” “老丈如何得知这贼人贿赂了县官?”谢良臣虽早有怀疑,却无切实证据。 于是老丈便将以前有村人去县里告状,哪知对方却说齐家官人户籍清白,非是什么盗贼,让他们这些刁民不要诬赖好人,给一顿板子打了出去的事说了。 不是贼人?谢良臣对这县官当真是刮目相看,更想不到对方为了捞钱,竟然能纵容本县内盗匪祸害百姓,当真是蛀虫、毒虫! “老丈说的被这齐大掳去的小孙儿可是镇口那几个?”谢良臣想起先前那一幕,又问。 “正是。”老丈颓然低头,“无事时那齐大便让他们沿街乞讨,若是打算劫财害命,便会演上这么一出帮人解围的戏码,为的便是将人诓骗到庄内,然后杀人劫财。” 果真是这样,谢良臣眉头紧蹙。 “那老丈可知你家孙儿现在何处?”谢良臣又问。 “就在那庄子里,否则我老婆子也不会心甘情愿在那里为奴为婢,还不是为着我那小孙儿。”老乞丐叹口气。 谢良臣想起对方临走前说晚上要设宴款待他们,想必就是要下手了,便问老乞丐道:“老丈可愿救出你家孙儿?” 听他说能救出孙子,老乞丐立刻就激动的跪地给他磕头,另外几个同样遭遇的乞丐也求谢良臣帮忙,他赶紧止住对方,然后放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