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臣看着在碗里扭来扭去的软体动物,拒绝得十分坚定:“不了,谢谢。” 谢栓子见他不感兴趣,遗憾的把碗收了回来,等跟三弟又玩了一会,玩腻了,便把蚯蚓都倒在了院子里,然后几只眼尖的芦花鸡立刻飞奔过来将其叼走了。 大人们都休息了,小孩要是在家中玩闹出太大动静,一般都会被教训,所以大多时候他们都是要么跟着午睡,要么跑出去玩。 谢栓子嫌外面太阳太晒,谢狗蛋则是人小犯困,两人便打算也跟着睡一会。 只是好容易等谢栓子将调皮的小弟弟哄上床,却见谢良臣半天了还维持刚才那个动作不动,到底没忍住,问道:“二弟你在想什么?” 谢良臣其实什么都没想,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根本一无所知,本以为或许自己可以学前世他老爹和大哥一样做生意,没想到这条路也根本走不通。 而现有的种地这条路他又不想走,所以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没什么。” 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谢良臣刚想着要不他也睡一觉好了,或许等睡一觉脑子清楚些了,就能想出改善生存环境的办法。 哪知却猛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到底穿到那个朝代来了,要是穿到了元朝,那他身为汉人恐怕处境还要更加艰难。 便腾地一下站起身,问谢栓子道:“大哥你知道朝廷的国号叫什么吗?” “国号?”谢栓子从没听过国号这种东西,疑惑的挠头,“什么叫国号?” “就是咱们国家叫什么。”谢良臣比划道。 “大融啊。”谢栓子答得不假思索。 “大融?”这是个什么朝代?谢良臣从未听说过历史上曾出现过这个朝代。 “那皇帝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那建国有多久了呢?” “不知道。” 谢良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谢栓子都答不知道,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其实也不能怪他,古代讲求的是皇权不下乡,像他们这种普通百姓,如果不是官府派人下来明令禁止嫁娶或是发讣告,就是皇帝死了都没人知道。 而且一般的小事也不是由县令处理,一般都是由村长、里长先调解,实在不行再去县衙告状,而且如果事情太过鸡毛蒜皮,还会被先打一顿板子,毕竟浪费县太爷的时间了。 所以县令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能想象到的最大的官了,而皇帝对他们这种普通百姓来说,见一次就跟见到神仙显灵差不多。 问不出来自己想要的信息,谢良臣有点着急了。 是了,不管他以后要干什么,最先要做的事肯定是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所谓因地制宜,这是前世他老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从谢栓子嘴里得不到答案,谢良臣便想起了谢正来。 他既然是村长,那么肯定会跟官府有接触,知道的消息肯定也更多。 事不宜迟,他甩下一句自己要去村长家,就兴冲冲的出了门。 谢栓子看着瞬间消失的二弟,摸了摸脑门,一脸困惑的上床睡觉去了。 上次他在“逃打”时已经将平顶村都逛遍,因此很快就找到了村长家,只是还未等他靠近,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郎朗的读书声。 拖长又缓慢的音调传出,里头的内容谢良臣听不懂,只知道是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让人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拿着书摇头晃脑的学童。 两道声音一高一低,背诵的内容全然不同却同样的催眠,谢良臣才站了一会,就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开始发晕了。 甩甩头,他绕到谢家前门,伸手扣了门上的铁环。 “叩叩叩!”三声叩门声响起,谢正正监督儿子们读书,听见声音转出来,却见正是前几日性格大变的小侄子。 那天他醒来之后就朝自己怒吼了一句“你全家都叫狗剩!”,他还以为这小侄子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好意思在自己面前露面,没想到他竟来了,还是一个人。 “狗剩儿有什么事吗?”谢正不是记仇的人,不过也好奇他干嘛来找自己。 谢良臣已经对着这土了吧唧的名字所带来的羞耻有些免役了,闻言脸上浮现一抹笑,把自己当做是真正的5岁小童一般。 脆声道:“我听说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