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招呼,便回了教室。 澄一白低头看着没送出去的礼物,有些莫名委屈:阿慈弟弟 是薛慈。 薛浮纠正他:不是你弟弟。 薛慈一进教室,谢问寒的目光也挪开了,依旧冷冷淡淡地坐在位置上看书。 薛慈不怎么讨厌谢问寒。 他之前从澄一白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出于自尊,也不屑去调查谢问寒是什么样的人,不想了解他和澄一白之间有什么故事。他只是一下便将这个名字,和澄一白一起丢进垃圾桶里了。不过从这一世他和谢问寒的短暂接触中,倒知道这是个很努力的人,而薛慈对努力用功的小孩向来宽容。 就是澄一白在他心目中,算不上什么好人。 于是薛慈经过他座位的时候,点了点他桌面,小声道:谢问寒。 谢问寒不大喜欢自己的名字,甚至有些厌恶。但是被薛慈念出来时,这三个字莫名显得好听。 薛慈说:不要早恋。 至少别被澄一白骗。 谢问寒猛地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薛慈为什么会提醒自己这种话,明明他看薛慈应该也不是很频繁才对。 谢问寒的耳朵有些发烫,他神色倒还是很冷淡,没把薛慈的话放心上一般。 知道了。 薛慈又回后座看书去了。 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没几天,新生们便迎来了第一场月考。 其他班级的新生还好,压力不怎么大,只是对A班而言,月考是末位和其他班顶尖学子交换的轮换制。就算学生们对被分配在哪个班不在乎,也绝对接受不了被淘汰的屈辱。 不过再了解清楚点,就知道其实这制度不算严格,不是成绩差得太夸张,通常是不会被换下去的毕竟也要考虑这群小少爷们的脸面。 但是谢问寒不知道这件事。 他甚至不知道,薛慈走的是特招生名额,就算成绩再离谱也不会被轮调。 谢问寒想起薛慈每日在座位后排,平时只是看平板或睡着休息,他没觉得薛慈有什么不好,到这时却有点莫名焦躁。 舌抵住齿间,尝到了一点腥味。 薛慈会被调出去吗? 谢问寒略微走神,老师没看出来,喊他上来答题。作为优等生的谢问寒重新抬头扫过一眼,顺利地答了出来。 但心里依旧结着散不开的沉郁。 谢问寒和室友的关系依旧很糟糕,最近基本睡在图书馆。 这对谢问寒而言不算艰难,至少周边温度适宜,图书馆沙发柔软,他能随意学习到深夜,和从前相比,是再好不过的环境。 过去,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汲取某些专业知识上。 但最近几天,谢问寒却在将那些他从前不屑一顾的简单知识整理出来,总结出重点和分析,包括他的猜题压题,都用图书馆的打印机打印成一叠文件,重点分明思路清晰。 恐怕清璞的老师翻阅后,大概都会非常满意地将其作为教材。 里面的知识点简单,但非常简明扼要,一点便通,属于临时学习就能有显著提高那种。 谢问寒把整理几天的那本临考压题资料,趁着清晨教室没人,沉默地放进了薛慈的抽屉里。 就当报答那天夜里薛慈打开的那扇门。 薛慈当然发现了。 往他抽屉里放东西的人其实很少因为薛小少爷看着太精贵,送些普通物件都像是冒昧。 薛慈将书桌里的那叠东西取出来,垂着眼随意翻开两下。最初以为是其他人放错了,但很快薛慈发现,封面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看上去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薛慈一脸疑惑。 那里面是非常简单、基础的知识,但归纳起来相当用心。 结合最近的消息想了一下,薛慈很快猜出原委,毕竟他在班级上的学习状况,实在不像个好学生,所以帮他整理知识点并且压题的人,有可能是怕他会被月考淘汰出A班。 这样一来,做这份资料的人,就很好猜了。 首先家世应当一般,不懂清璞对某些阶层默认的潜规则。另外成绩很好,至少这份资料体现出的知识点非常稳固。 薛慈的目光,一下便落到谢问寒身上。 小孩还挺用心。 他想。 谢问寒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薛慈就着温热阳光,垂眸轻轻翻动自己打印出的纸张,手腕在阳光下显示出雪白漂亮的颜色。 看上去特别乖顺可爱。 谢问寒微微抿唇,目光迅速地挪开了。 等到临放学的时候,谢问寒等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室,在座位上坐了许久,才起身逛到了最后一排。 薛慈将那本资料带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