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前长灯明离开的方向。 他们的安全活动范围是很大一片丛林,但如果一直往外走 薛慈问道:如果长灯明不小心离开了训练营的场地范围? 张老师摇头:薛慈,我们不建议有同学去标记场地外。不过如果真的走出去的话,那里也是安全的。 所有的隐患,早在他们到达前排除了。 一切滴水不漏。 薛慈也开始无数遍检索自己的回忆,很难确定长灯明出事的时机。 很可能不是在今天,也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在这个训练营活动里。 薛慈回过神,并没有再强硬要求下去,很乖巧地道:谢谢老师。 只是等下午任务开始前,薛慈借着午休时间,暂时支开了跟着他的几位小朋友,向着长灯明离开的西面去了。 薛慈想,就当是出来散步,也避一避那几个小少爷,最多不过被带队老师批评句不省心,反正他也不是省心的人。 只赌一个万一而已。 薛慈步伐小,但走得很轻快。他观察着周边灌木丛被压倒的方向,试图从中找到长灯明离开的路线。 收效甚微。 大概过了半小时,薛慈便看到远处树林被漆上白色条纹,标志训练营的范围就到这里了。薛慈没有停下,脸不红心不跳地翻了过去。 但其实外面的树木上,也都做了引路标记,同样安全,并无差异。 当然,也看不见长灯明的身影。 薛慈的脚步慢下来,被枝叶裁碎的影子落到他面颊上,有点晃眼。 他已经走出很远了,现在折返,也不过是能在天黑前刚刚回到营地而已。 薛慈面无表情地回过身,准备回去了,只是走出几步,他垂眸看了眼长袜边沾上的被掸起的泥土。 松软湿润。 长灯明还在暗骂,自己简直倒霉过头。 他昨夜整晚未合眼,今天便有点精神不济的昏沉。 心烦意乱下,长灯明离开营地,不知怎么走到了陌生密林里。 这地方长灯明先前没来过。 不过附近倒是有标记,不用担心迷路的事。 这里地面湿润,长灯明踩了满鞋泥。他不算特别洁癖的男孩子,这时候也受不了地皱眉,恨不得将那双鞋扔了。 可现在也只能强忍着。 长灯明愈焦躁起来,大踏步地向回走。 他拨开和他差不多高的浓密灌木,忽然看见一抹嫣红在眼前晃过,转瞬间便被那灌木遮住了,于是又伸手去压。这回看的真切,不远处的巨木旁,生着一丛艳丽好看的花。 其实说好看,也算不上特别惊艳,比不上长家花园中精心培育的品种。 但在这绿压压的丛林中,便显得极为出挑漂亮了。 长灯明对花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想到今天薛慈垂眸观花的模样,觉得这朵花很衬他,又觉得薛慈会喜欢才对,于是大踏步地过去准备摘花了。 长少爷的步伐急促且快,他也如愿将那朵花采撷下来,流出的汁水都染了满手芳香。 但等长灯明浑不在意准备离开时,他脚下所踩的地面突然坍塌。他一下便没站稳,踏空往后倒去。 那瞬间长灯明急促骂了声。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撞在了某处坚壁上,发出沉闷一声。 疼痛飞速席卷四肢百骸,但更糟糕的是,那塌陷不止于此,长灯明还在往下滚混乱中,求生本能让他胡乱地抓住了什么,才停止住了下坠的势头。 疼。 长灯明抓住的是一根藤蔓,表面粗粝带刺,但他却不是因为手被刺啦的疼。 刚才摔的那一下,好像让他另一只手骨折了。 很尴尬。 虽然骨折,但还是勉强能抬起来的。长灯明忍着疼去够腰间的求救器,却偏偏颤颤巍巍,不仅没按下去,反而在轻微碰撞下,固定器断开,求救器咕咚咚地几声向下滚去。 长灯明: 很离谱。 他手上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也开始想要不要直接放弃,松手摔下去。 光线太黑,长灯明看不大清底下,他不知道那塌陷处有多高,只是满心烦躁,又很沮丧。 当然,还有很多不断滋生的恐惧。 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来找他的 长灯明。 长灯明一下怔住了,显得很呆的抬头,正看到脸色苍白的少年半蹲在塌陷洞口边缘,殷红唇瓣紧紧抿着,垂眸注视着他。 那一瞬间,长灯明差点心惊的真的松手了。 你 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是哑的,发出古怪的音调。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