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盘托出。 为什么呢? 郎才女貌四个字已经足够给他答案了。 温照斐不完全信,总是要相信眼见为实,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好骗不把破绽放在他眼前,他永远会盲目地相信亲近的人。他匆忙坐着电梯上了楼,还未及进入茶水间,就遥遥地看见一个黑长直的背影握住贺轶鸣的手,给贺轶鸣套上了戒指。 这算什么? 温照斐猛按合上电梯门的按钮,心里一团乱麻。 黑长直他盯着那一头长发,生出一股被欺骗的怒意。黑长直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和空穴来风,他该在贺轶鸣提起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的。 所以,拍立得是假的,游乐园的木马和过山车是假的,生日蛋糕和零点的拥抱是假的,一枚戒指骗了一颗真心多好的生意,他看了那么多股市里的杠杆,也从未料到最值钱的生意在他身上,贺轶鸣空手套白狼,全然不负吹灰之力,恐怕还要嘲笑他自作多情。 确实是他自作多情,好像这么多年来,贺轶鸣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结婚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竹马情谊顺手帮一把,陪着过生日是因为他们是室友,不拒绝他也不负责任是因为贺轶鸣一贯如此,不知道怎么开口又害怕承担结果的时候,他就会装作不知道。 温照斐把电梯摁到B1想直接开车回家。在贺轶鸣公司的地下停车库,温照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不久前他才把手机铃声换成《city of stars》: City of stars,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看了一眼来人电话,温照斐果断挂断,转而拨给自己的律师。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对风波全然无知的贺轶鸣下了楼,小王说:贺哥,刚刚有人给你送磁盘。 磁盘静静躺在他桌子上,贺轶鸣便了然他刚刚所见并非错觉,那确实是温照斐。 温照斐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他拿起硬盘,坐下开始整理资料,恰是在这个时候,温照斐的电话拨进来。 喂,你在忙吗? 刚开完会。贺轶鸣走出工作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急着跟温照斐解释,边走边说,你刚刚是不是来给我送硬盘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没有,我当时在拒绝同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把事情原委用很长的篇幅解释完,温照斐沉默了一会,然后用极其平静的声音对他说: 贺轶鸣,我们离婚吧。 冷漠、疏离,而这样的口气就像是应付三个月前的高肆,他当时还有余力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笑高肆惨笑温照斐无情,等到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反而像落入水里的人,湖水席卷肺部,窒息又无措。 贺轶鸣眨了眨眼睛,想问为什么,迟迟说不出口,在楼梯间停住了。 他努力佯装轻松,胃部的灼烧感却不肯放过他。 不是说好一年吗怎么?贺轶鸣甚至有余力开个玩笑,你想开了?觉得我不适合做室友,然后决定过上一人一猫的幸福生活? 不是,不是这样的。 作为室友,贺轶鸣很好,算得上体贴温柔有分寸,也很包容他。然而对于温照斐来说,致命的是他又一次认识到贺轶鸣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贺轶鸣和女同事是真也好假也罢,都比不上他是否在贺轶鸣的取值范围内重要。 及时抽离及时止损,他不想要隐藏在友谊下无望的单恋,被爱变得像索要一切的怪物,然后和贺轶鸣闹得覆水难收。 就这样很好,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换一个人爱,不一定非要是贺轶鸣。 但温照斐轻笑一声,话只说了一半:没有,就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束缚你我了,是不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挺好的,结婚小半年就离婚的人也不少,应付同事也够了,你家里不需要打扫吗,在家工作网速是不是也会更好点 贺轶鸣后来没太听清温照斐的话。对他来说温照斐说什么都差不多。他有点晕,可能是没有吃饭,也可能是熬夜熬的,他忘了自己说了点什么,就记得温照斐强调,周三,周三来签离婚协议,让他最好带上律师和证件。 可他们没有什么财产要分割。四个月而已,他没在温照斐家里留下痕迹,高肆至少还留了把吉他,而他连高肆都不如,就是一个纯粹的租客,租金是捎温照斐上班,虽然也没多少钱。 连收拾东西,都很容易。 贺轶鸣听见自己声音发紧:那我什么时候搬出去?最近有点忙 我无所谓。温照斐说,你搬走通知我一声就行,不一定要我在家的,等你搬走我就把小花挪出去,它最近掉毛得厉害,我半夜被毛呛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