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且不说你成个亲不至于把娘掏空,就算真掏了,将来娘不还是能赚么。” 四喜楼仍旧一日塞一日的红火。 李春花已经开始独立自主创新菜式。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未来只会更好,不会变差。 “那就好,那就好。”虞非鹊这才放下心来,捏着厚厚的嫁妆单子,眼底突然一片模糊。 要嫁人了。 这种感觉之前一直浑浑噩噩不清楚,导致她对嫁人没什么概念,以为自己不过是换个地方居住。 等天亮了,仍旧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娘,可以毫无形象的瘫在藤椅上用膳。 可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告诉她,不是的,不一样了。 她要陪柴克己去边疆,她要离开熟悉的京城,离开娘的身边了。 一刹那,虞非鹊后悔了。 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这个时候蕙长公主逃婚了,明天皇兄应该不会发火缉拿她吧。 还有傻乎乎的老柴,应该会伤心吧。 一想到柴克己的难过,虞非鹊解开喜服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来。 真是为难啊。 左边是亲娘,右边是夫婿。 远处是边疆,近处是京城。 生活从来不可能一成不变,也许走个路会改变,也许成个亲会改变。 但幸好,并不是此生不复相见。 很快,迎亲的队伍就来了。 憨憨地柴克己被精心打扮一番,竟然也露出了几分风姿。 虞非鹊踮着脚尖从窗户看着他,正好他扭过头来,两个人透过窗户缝看到彼此的双眼。 一刹那,对视而笑。 乔连连在旁边看着,眼眶微红。 季云舒单手揽住她肩膀,调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可不能哭,这才嫁出去第一个孩子,要是每次都这么哭,以后眼睛可还得了。” 乔连连有些愕然,“不对吧,我们就小歌儿一个闺女了,顶天了就哭两次,哪里来的每次。” 季云舒嘴角微勾,凑近她耳畔,语调低沉轻柔,“谁说的,那可不一定。” 乔连连先是一呆,转瞬脸颊爆红。 这个男人。 大闺女出嫁的日子,也不正经。 “走开。”可怜清平王被王妃一把推开,形单影只的站在门口。 很快,就到了送嫁的时候。 按说应该新娘的兄长来送嫁,可虞非城已是帝王,自不能当普通兄长来踱量,所以由虞非钟背着姐姐出嫁。 从连心院到清平王府门口,铺了长长地红色地毯。 身材纤细瘦弱地小钟儿背着最近吃壮实了的姐姐,涨红着脸,走一步咬一牙,短短半里路愣是走出了十公里马拉松既视感。 终于,把姐姐送到了门口红轿子里。 虞非钟坚强倔强的脸上终于含起了一层薄泪,他甩着已经快没知觉的臂膀,委屈着凑到了乔连连的身畔。 “新娘子,起轿。” 有人大喊了一声,红轿子被抬起,新郎柴克己坐在高头大马上准备离开。 其实柴家距离清平王府也不远。 可他们都知道,这一嫁,嫁的是边疆到京城的距离。 乘着轿子才起,还没走动,虞非鹊猛地扯开轿帘,隔着红盖头,大喊道,“娘,谢谢你。” 娘,感谢遇到了你。 才有现在的虞非鹊。 才有现在的生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