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季云舒和乔连连异口同声的对无双大长公主见了礼。 紧随其后的是几个小的,“姑祖母。” 在家里他们叫祖母,在外头,他们还是要遵循礼数,叫姑祖母。 高贵冷艳的无双微微一笑,罕见慈眉善目地道,“坐吧。” 季云舒带着乔连连落了座。 今天他们来的有些晚,但绝不是像众臣揣测的一般,怕有危险不来了,或者故意端着身份非要等最后出场。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小阿福在出门有些拉肚子。 乔连连吓坏了,这是孩子出生三四十天头一次有些不好,她翻来覆去的检查,验奶,甚至连他拉的屎都仔细观察了一番。 最后得出结论:这孩子吃多了。 全家头冒冷汗,且无可奈何。 最后是乔连连跟两位奶妈下了命令,一日喂上四五顿即可,决不可超过六次,要也不给,喂清水也不给喝奶。 奶妈喏喏地应了。 乔连连这才放心地继续梳妆打扮,换上季云舒购买的华丽裙裳,还有大闺女精心挑选的一套红宝石头面。 现在的她,精心打扮,从容温和,一举一动已然和京城的原始贵妇看不出区别。 “娘,你看,那些大臣们都在偷瞄你呢。”虞非鹊坐在乔连连左手边,乐呵地捂着嘴道,“估计是娘的变化太大了,一时间没认出来。” 乔连连没说话。 别人的目光她或许没注意到,但有个人的目光,她清晰且敏锐的感觉到了,并及时的回望了过去。 四目相对,彼此都是感慨。 曾几何时,乔连连还是一个气质脱俗的村妇,说不上多么漂亮,但一张小脸清秀,做事情也不优柔寡断,翻到透着一股让人欣赏的利落劲儿。 那时的乔连连,在江白隐眼里,是散发着清香的脱俗。 是不可多得的心灵相通者。 一转眼四五年过去了,他们在这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里相遇。 他还是那个潇洒不羁地东芝堂东家。 而她,已经褪去了有关于村妇的任何特征,变得耀眼美丽。 比这大殿中的任何一位女人都要漂亮。 也许是来自于她眉间不妥协的气质,也许是来自她永远笔挺的脊梁,又或者,是他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白隐,在看什么呢?”江家家主在旁边问了一句。 江白隐回过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位朋友。” “哦?这大殿里,还有你的朋友?男人女人?是哪位啊。”江家家主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问。 “都不是。”江白隐收起笑容,“眼花了。” 说完,他低下头,不再看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男一女。 乔连连也适时地低下头,用手指尖拨弄了一下盘子里的瓜果。 她曾经觉得他们可以做朋友。 但江白隐用眼底的情愫告诉她,做不了。 真正爱过的人,做不成朋友。 “娘,皇兄什么时候出来啊?”虞非鹊在旁边小声嘀咕,“早点开戏早点落幕,时间长了我是会困的。” 乔连连收回指尖,摸了摸他的头,“这不就来了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