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吧。 等乔连连为余然儿包扎好了伤口,才坐在了她的对面,温声道,“有什么可难受的,你不应该早就认识到了,余家更重视余嫣儿吗?” 余然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乔连连继续道,“先不说逝者已逝的道理,就只说你祖母疼了余嫣儿十数年,也早该疼入骨髓了,在意她比在意你更多,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余然儿惨笑一声。 是啊,她早就知道家里人疼爱姐姐更甚于她。 她也早就接受了。 可为什么,祖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指责她,甚至说姐姐死了她会开心。 虽然姐妹俩甚不算和睦,但她对姐姐总也是没有恨意的,姐姐死了她也很难过。 为什么要这样讲她? 难道余家只有余嫣儿是天上的仙女,余然儿便是地上的尘土,任人碾压吗? “为什么?”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昂起头,俏生生的脸上都是泪,“为什么?明明祖母以前也特别疼我的,后来姐姐突然聪明伶俐了,才转疼她。可我也是祖母疼过的孩子,我就不重要吗?祖母要为了姐姐这样对我?她的死,跟我有关系吗?” 她,何其无辜啊。 余然儿委屈的放声大哭。 乔连连心底发酸,摸了摸她的头。 小姑娘便扑到了她的怀里,犹如抱着亲娘,眼泪滂沱,哭的忘我。 虞非鹊咂咂嘴,她这么小气的一个人,最讨厌一家七口之外的人触碰到娘。 可现在,看余然儿哭的那么伤心,竟然也生不起恼意了,反而坐在一边,跟着叹气。 等发泄的差不多了,余然儿才抬起头,擦着泪道,“弄脏了郡王妃的衣裳,真是对不住。” “没事。”乔连连对孩子总是狠不下心的,“你现在可舒坦了?” “嗯。”余然儿点点头,许是刚才乔连连的怀抱太温暖,她卸下心防,抽噎着道,“姐姐是五岁那年磕到脑袋才突然变得聪明伶俐的,她的懂事让祖母和娘都跟着赞叹,当时还博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神通名号。” “有个这样的姐姐,我自然是高兴的,可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姐姐总是有意无意抢我的东西,只要是我喜欢的,她便去抢,我相中的,她一定要拿走。渐渐地,我们姐妹关系才不睦了起来。” 余然儿越说声音越低,显然是想起了以前的不愉,她大大的眼眶里再次盛满了泪滴。 “竟然还有这种事?”虞非鹊气坏了,“这种人不配做姐姐,像我就从来不抢小歌儿的东西。” 真正的姐妹虽然不至于事事谦让,但也不可能这般针锋相对的争夺。 这余嫣儿肯定有鬼。 虞非鹊和乔连连一直这么认为。 余然儿擦掉眼角的泪,又絮叨了一番,“还记得四年前,本该我回安阳郡弹琴的,可姐姐发了疯似的要跟我抢,最后祖母让我留守京城,换了她去安阳郡,我倒是不在意谁去,就是觉得挺难受的,她为什么总要跟我抢。” 还有这事儿? 乔连连先是一怔,转而想起什么,面色由白转青,好大会子才缓了回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