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劳心劳力还未必讨好,安景云准把他骂得臭死。 但如果有人张罗,他只要做事就好多了。 这俩用二十多分钟进行了一场“可行性”研讨会,口头约定:做。 既没考查市场,也没核算房租水电人工的成本,更没书面写协议,跟这时代大部分生意人一样,察觉到了一点机会,琢磨着做了起来。有的在商海浮沉中摸到经验,有的只是试水,尝着咸涩赶紧上岸。 讲完正事,李勇急于回家吃饭,被厨房里的安景云叫住,“吃了饭再走吧。” 国庆节徐重、徐正则和她的单位各自发了条鱼,鱼头鱼尾已经吃掉,现在吃的是鱼身。切成段,用盐、花椒、酒腌了,煮饭时拿一块冲洗干净,架个蒸格搁饭上,饭煮好的时候鱼也好了。 怕家里人等,李勇执意不肯,跟来时似的,去时也像一阵风。 安景云摇头笑,几个妹妹找的丈夫挺像的,都是嘴甜人勤快的类型。 转头看见徐正则出来,她说,“看看她们作业怎么样了,准备吃饭。” 徐正则把房门推开一条线看了看,三个孩子围坐在徐重的写字台边,各自埋头做作业。 他把门轻轻拉上,回身告诉安景云,“还有一会。”安歌给姐姐们设的闹钟,十五分钟一次,如果还想再往下做一会作业,那就再定十五分钟。两个十五分钟后起来休息一会。 安景云把菜一一端到桌上,“他找你什么事?” 徐正则把胡家打算搭烘房的事说了,没提维修部,免得多生枝节。 “挺好,胡阿姨不容易,我们帮她这个忙,别收人工费了。”安景云抹抹手又想起一件事,“正则,我……想报读夜大。” 徐正则以前不怎么支持安景云再去读书,但他刚刚瞒了她一点事,微微心虚,只说,“也行。你注意身体,别太辛苦。” 安景云应了声,“对门徐科长介绍的,她说功课不紧,只要坚持念完,肯定能拿到毕业证。” 这时房门开了,徐蘅第一个蹿出来,哇哇乱叫,“妈妈我饿。” 徐蓁第二个。安歌说十五分钟计划,她觉得可笑,能有什么用。 奇怪的是第一个十五分钟闹钟响起,她从硬着头皮做作业、转化为时间好快,有点意犹未尽。 安歌又定了第二个十五分钟。但这次闹钟响的时候,安歌坚决说停。 徐蓁心想,看你能玩出什么花,停就停。 但更奇怪的是,吃饭时她居然牵挂着做题,心心念念在想,大概再有一个十五分钟,就能做完回家作业了。 饭后徐正则主动收拾碗筷,安景云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丈夫人品没话说,工作上更是个个同事竖大拇指,就是不爱做家务。 “不要你动!”她连忙叫住。原因很简单,徐正则洗的碗是真正的面儿光,碗底的油还糊着他都能当成已经洗干净。 “我答应过女儿。”徐正则问成绩优秀的安歌想要什么奖励,安歌说能不能由他洗一个月碗。 “小孩家家,你理她干吗。”安景云夺下碗,“你洗完我还得返工,不用你。” “你站旁边监工,不干净我随时返工。” 这种情况安歌早已料到,也想了应对的办法。 “太宠她了……”安景云叨叨道,但终究还是高兴的。 毕竟,谁喜欢饭后洗一大堆碗啊。 徐正则卷起衣袖,往水里倒洗洁精,“不怕,以后等有了洗碗机,我们买一个,谁也不用动手。” 安景云好笑,洗碗机又怎么了,碗自己会跑进去?还是洗完自己会回到碗橱? “你啊-”徐正则刚想说“真是劳碌命”,话到嘴边改口道,“将来都会好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