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为什么是两扇门? 两扇门,两个盒子,两个手柄 二选一吗? 邵子御心中一凉,却听见对面的穆黎轻声说道: 邵哥,我知道地上的盒子怎么打开了。 邵子御回过神: 怎么打开? 有个机关。 穆黎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忽而敲了敲隔在两人之间的石块: 邵哥,我这边光线很暗,没有光的话几乎很难操作,你能把你的蜡烛借我用用吗? 邵子御没多想,转身便从乱石堆中找到一个缝隙,将蜡烛从中间塞了过去。 这样一折腾,蜡烛竟然也没灭,只是因为时间的推移短了很多。 昏黄的灯光在穆黎这边亮起。 他一张娃娃脸上满是血迹,眉头皱起后就再没松开过。 此时不算明亮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眉眼照的十分温柔。 大门右侧的手柄,和地面上凸起的两个盒子都在穆黎这边,透过昏黄的灯光,便可以看见地面上的血像有了生命一样,缓慢地爬升至大门上的花纹。 有了血色加深轮廓,穆黎很清楚地看到,花纹是一个时钟。 待所有的花纹都被血色填满,地面上两个方盒咔得一声,弹开了盖子。 两个盖子内侧分别写着两句话。 水主智,其性聪,其情善,其味咸,其色黑。 火主礼,其性急,其情恭,其味苦,其色赤。 而盒子内侧的底盘,篆刻两个形状不一的凹槽,穆黎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是蜡烛形状,一个是冰雕形状。 他扶着乱石站起身,缓缓走到门侧的手柄处,随意一拉。 如料想般,拉不动,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邵子御听见声响,问道: 怎么样了? 穆黎再次在盒子旁边坐下,抹了把嘴角的血,拧着眉看了眼打开的盖子,忽而笑道: 机关动了,里面的齿轮一直在转,估计还要一会盖子才能打开。 邵子御不疑有他: 那就好。 一时无人出声。 邵子御静静地等着,却并没有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刚想问上一句,便听见穆黎轻声喊了句: 邵哥。 这一声很轻,仿佛带着无边的眷恋和温柔。 他说: 邵哥,我想我爸妈了。 邵子御皱眉听着,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受愈发强烈。 穆黎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我爸妈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想去到伊甸园,所以我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他们的遗志,其实现在想想,天幕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外界的人是死亡之后才进到失乐园,可自小在失乐园长大的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他们天生就该挣扎在死亡边缘吗? 难道只有高等人类才配活着吗? 邵子御强行压下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冷冷道: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齿轮转得太慢啦邵哥。 穆黎叹了口气,我怕黑,想跟邵哥说说话,你怎么这么小气? 邵子御一顿,声音缓和了些许,带着点安抚的温柔: 黑没什么可怕的,我在这里。 穆黎含着泪拼命地点头,一手捂住嘴,另一手不断地擦拭着流下来的血泪,哽咽道: 我还是有点怕 若是平时,邵子御的眼刀早就飞过去了,可也许是穆黎声音中的惧意太过浓烈,浓烈到几乎让他瞬间慌了神。 小黎 你别怕 你怎么才会不那么怕? 穆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胸腔某处的剧烈疼痛,泪意才渐渐褪去。 他说: 邵哥,谢谢你,等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邵子御隐约知道穆黎想要说什么,此时却来不及顾及,只觉胸腔深处的那谭春水被人搅得天翻地覆,再不得平静。 他听见自己温和到不可思议地回应道: 好。 眼泪不再,穆黎澄澈的眼中甚至也不再有一点悲意,不断明灭的灯光中,澄澈的眼底露出一丝决绝。 他将自己蜡烛稳稳地固定在一块凹陷处,又将纹身里的冰雕取了出来,颤巍巍地放在了刻有冰雕花纹的托盘上。 刹那间,水蓝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暗室。 邵子御的声音自那边传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