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就看见穆黎仰躺在一个矮柜上,邵子御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还撑在穆黎的胸口。 盛开立马闭上眼,说: 打扰了。 穆黎满脸通红,飞快挣脱开邵子御,跑回了盛开身边: 开哥! 你还好吗? 开哥不太好。 盛开在飞行舱上翻了个身,开哥换个姿势重新睡。 邵子御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理了理折进腰间的衣角,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醒了? 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走人。 盛开这才懒懒地坐起身,却又不像要走的意思。 邵子御: 怎么? 盛开看了眼穆黎,没再故意避开他,说: 我记忆恢复了一点。 邵子御轻哼一声: 恭喜。 他看起来估计还记着上次盛开捉弄他的仇,嘴里说的是好话,脸上却恨不得立刻将盛开扔出去。 盛开不在意地笑了笑: 只是这样好像太慢了,有没有什么快一点的办法? 邵子御看了他一眼: 你很急? 很急吗? 倒也不是。 只是 盛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指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似的。 从未有人给过他这样连灵魂都充盈起来的感觉,仿佛他在虚无中漫无目的地地走了许多年,忽有清风吹来,冰雪消散,春意乍现。 只是这勃发的春意,始终犹如隔岸之花,想再前进一步看个仔细也不能。 邵子御却很快就让他的期望破灭: 你就算急也没办法,我猜测你的记忆和那什么鬼天幕有关,如果想要快一点恢复,除非你直接去找天幕。 但是天幕从来没有出现过。 它就像创世的耶和华,只在需要出现的时候,无比准时的出现在信徒的梦里。 但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邵子御说,因为天幕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穆黎皱眉叫道: 邵哥。 邵子御这才转过身,凉凉地投去一瞥: 哦,我忘了这里还有个天幕的拥戴者。 他对天幕以及天幕设立的一切规则都深恶痛绝,所以才十分抗拒进入密室进行所谓的审核。 这一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就像他不理解,有人会觉得死而复生后能够进阶成为高级人类这种怪异的事会值得高兴一样,穆黎这个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也不会理解邵子御的想法。 室内突然静下来。 穆黎低着头,盛开看不清他的表情。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开门声。 紧接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背着一个昏迷的女性,一边掩上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子御,小荷受了很严重的伤,要麻烦你了 盛开? 他一抬头,就看见靠坐在不远处的盛开,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走。 可是盛开的反应比他更快,就见他虚弱地一闭眼,啪地一声倒回了飞行舱上。 穆黎: 闻人逍听见动静,当即脸色一变,将人随手放在沙发上后,快步走向盛开。 盛开领口粘上的血液还没清理,干涸成了暗红色。 闻人逍看了一眼,眉头就再也没松开。 他回头向邵子御问道: 他怎么样? 邵子御却一点也不想陪着盛开演戏,他收回了悬在盛开头顶的冰晶,一挥手,那小方块就咻得一下飞到了邵子御的手中。 穆黎也莫名地说: 刚才开哥还好好的 到这个程度,闻人逍还没反应过来就是真傻了。 眼看演不下去,盛开只好爬了起来,装模作样地说道: 刚才我差点就死了。 他这话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意味,闻人逍本来脸色极差,但捕捉到这一点熟悉又陌生的小情绪后,目光有一瞬的放空。 仿佛他正隔着遥远的时光,想到了一些除了他再没人记得的往事。 那边邵子御将舒荷检查了一遍,神情有些凝重: 闻人,你在哪里碰到小荷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