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盛开表现得太过气定神闲,完全不像一个初入密室的新人,徐知风望着他,干巴巴地说: 请多关照。 盛开人模狗样地点了点头,想要越过徐知风,进入房间内查看。 哪知徐知风一怔,脸上泛起喜色,他一下跑到栏杆的边缘,指着目之所及的楼层兴奋地叫道: 这是蒙德里安! 盛开回头: 什么李安? 徐知风: 彼埃蒙德里安,用几何图形和三原色为基本元素绘画的一个荷兰画家! 这个展厅的用色采用了蒙德里安的绘画元素。 盛开不知道什么蒙德里安,倒是在徐知风侃侃而谈的话中听出了点端倪。 他收回脚步,往门框便一靠,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是画家? 徐知风摇摇头: 不,我是大学美术老师。 盛开笑了笑,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 我有个朋友也是美术老师,不过他没有你知道的多,关于画家大概只知道梵高的《日出》 《日出》是塞尚的作品。 徐知风清俊的脸上又泛起了红色,但丝毫不影响他专业水平的发挥。 盛开观察到,眼前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只要一紧张就会情不自禁地将后脑勺上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他目光放低,一边牵起嘴角: 不好意思。 你真厉害,知道这么多。 徐知风: 我也只是对这些比较感兴趣而已。 我觉得绘画是灵魂相互沟通的形式,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艺术。 盛开认同地点了点头,一边垂下眼睛,叹了口气: 说是画展,可是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一幅画。 你来的时候就是在走廊吗? 徐知风丝毫不知自己入了套,一边将门口的路让开,一边说: 天幕给我的信息也不多,只不过我来的时候被关在了这间房间,翻到了一些东西。 果然。 徐知风知道这个地方是个绘画展厅,大概就是天幕传递给他的信息。 每一个进入到密室的被审核者,都会收到或多或少的关于密室的线索。 然而盛开才是第二次进入密室,按道理来说难度并不会太高,但他却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提示。 为什么? 是天眼在针对他? 还是只是单纯的密室设定? 盛开想了想: 你看见走廊墙上的画了吗? 认不认识? 徐知风听了,也不顾浑身上下如同掉进染缸一样的颜色,跑到走廊上,伏在墙边看。 过了一会,他对上盛开的视线,摇了摇头。 盛开目不斜视,将正面对着徐知风,缓缓从他身侧走进房间,不动声色地靠在墙边站定。 徐知风丝毫不觉盛开对他的防备,几步走到桌边将上面的一本笔记本拿了过来,递给了盛开。 盛开一边笑着道谢,一边飞快地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个遍。 这里像是一个少女的卧室,四面的墙被铺上了一层古典的壁纸,乳白的的床上用品十分蓬软,米黄色缀着浅褐碎花的帷帐从床头长长地垂到花纹繁杂的地毯上。 在床的另一边,有一扇紧闭的窗,窗的对面,镶着一块相同配色的壁炉。 壁炉里的灰已经燃尽了。 但壁炉旁洒上了许多纸张的碎屑,向外弯曲的四角方凳也翻到了一边。 徐知风见盛开的视线转到那里,不好意思地主动解释道: 刚才我一个人的时候,壁炉里好像有东西突然动了一下,我特别害怕,就砸了个凳子过去。 怪不得他刚才拼死拼活的撞门出来。 盛开的目光在手中的笔记本和壁炉中剩余的碎屑中来回切换了几秒,回过头说: 没事,我是第五次进密室了,有什么事我先上。 徐知风歪着头十分诚恳地笑了笑: 谢谢。 盛开低下头,分了点心思注意着徐知风的动静,一边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纸张是一种十分古老的牛皮纸,纸页中间夹着一支羽毛笔。 他拿着羽毛笔在纸上划了两下,没有出墨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盛开总觉得整本笔记本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或许是天幕的设定,即便笔记本用的是英文,盛开也能毫无障碍地阅读。 笔记本的第一页只写了一句话: 一种颜色是一个孩子诞生时的啼哭。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