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贵选择站队时,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现在安涞城还有用到铁太傅之处,对这些铁氏族人或许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反过来说,这也变成了铁太傅的软肋。 燕三郎不知道铁太傅有没有后悔站队颜烈,但此时留在安涞也绝不是一个好选择。 铁家举家逃走、缩回自己地盘,未尝不是断尾求生。 铁太傅又问起颜同奕在玉太妃身边的生活。 “她已经不是太妃了。”燕三郎提醒他。 铁太傅“哦”了一声:“你看,我就是改口不来。” 燕三郎拣能说的都说给他听。身为太傅,铁师宁曾对颜同奕行教导之职,喜他聪明伶俐,也积累深厚感情,这时听燕三郎说来,不由得感慨连连:“摄政王临终前这个决定,还真没有做错!” 数日前,燕三郎送奕儿入桃源,得胜王父女惊觉喜从天降,一时竟不敢信。 吴漱玉更是抱住孩子,欢喜得泪流不止。 就连得胜王都抓着燕三郎的肩膀哽咽道:“今后但有所求,只管差遣。” 他峥嵘半生,晚年还能过上岁月静好的日子,已经是老天开恩。不曾想女儿和孙子相继归来,他的人生顿时圆满,这都是燕三郎之功。 那一刻,吴陵只觉自己肝脑涂地都无怨无悔。哪怕身为桃源守护者责任重大,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燕三郎不想要他肝脑涂地,只求双方继续保持睦邻友好关系就行。他将四凤镇发生之事都说了一遍。 听到梦中世界,得胜王有些惊讶,因为弥留并不知道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弥留只能获知现世,而梦境都是虚幻,这就成了法外之地。 铁太傅想知道的是:“玉……吴氏得知摄政王身故,可有表示?” 燕三郎想了想:“长久不语。” 铁太傅问出这话,少年就明白了,这老人对颜烈和吴漱玉的关系心知肚明。 事实上,吴漱玉得知颜烈死讯就愣住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她的神情很复杂,不像难过也不像欢喜,少年看不懂。 但她很快就向燕三郎敛裾行礼,感谢他千里迢迢送回奕儿,而后就带着孩子下去安顿了。 或许在吴漱玉看来,自己和颜烈之间这笔糊涂账,也该随着他的死而告终了吧? 得胜王倒是仔细询问了燕三郎和颜烈交易的细节,并且提出许多疑问。 当然,他也祝贺燕三郎喜提青云宗:“以你目前境况,另起炉灶最好不过。只是这个山长之位没有那么容易到手。” 虽然少年一直没有明说,但得胜王是大半辈子都在官场里打滚的老油条。有些话不必说尽,两人都能洞彻。 “是。”燕三郎微笑,“所以差遣你的机会这就出现了。” “原来你已有想法?”是了,这小子奸诈得紧。得胜王微愕,随后精神抖擞,“只管道来!” 他欠燕时初的人情太大了,能还上一点是一点。 回到火桐城这头,铁太傅唉声叹气:“摄政王已去,吴氏不该把孩子捂得这样紧,连我们看望都不给机会。” 燕三郎却持相反意见:“执掌安涞的颜霜兄弟,还想从你这里夺回颜同奕,对么?” 铁太傅张口欲言,少年又道:“安全起见。” 铁太傅冷笑:“你觉得,一旦火桐城被打下来,我会出卖小奕?” “若他们以你家人相胁呢?”燕三郎往后堂一指,“比如木夫人。” 铁太傅语塞。 对他来说,这个选择也是十足艰难啊。 “罢了,你时常将他近况飞信与我便好。”他也是个痛快人,这时就抚着修剪整齐的长须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