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权了。 这也是少有的,发起暴乱却能得善终的例子。李开良笑了笑:“起义军解散之后,茅定胜还有嫡系两千余人。他们原本盘踞凤崃山,运河打通之后就组建一个青鱼寮,改做水陆生意,跟我们合作愉快。现在澜江发大水,否则货物可以直接从盛邑运去凤崃山南部的凤巢城,一路都交由他们押送。” 燕三郎按了按指节:“青沙江就是澜江的分支,今年也泛滥了吧?” “是。”李开良脸色渐渐凝重,“这就是接下来要说的坏消息。卫国中西部暴雨已经持续五十多天,澜江全线泛滥,洪水至少来了四波,到目前都没有减缓的趋势。” 燕三郎下意识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挂在西边,而南边的天空却已经云团涌动。他走南闯北时也看天象,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今晚可能又有大雨,好天气只持续了不到两天。 “然后呢?” 李开良清了清嗓子才道:“我们年初建起的龙口堰,被冲垮了两次!” 燕三郎终于色变:“什么?” 李开良随身带着图纸,这时就展开来给燕三郎看:“七月十五决堤,我们紧急修补;还有八月十七,龙口堰中段再次被冲垮。这两次抢修耗去的金钱和物力且不去算,还有十七名工人被大水冲走。” 话音刚落,白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迈着小碎步凑过来,一下就跳到摆图纸的书桌上。 它也在侧着脑袋看图纸。 好多线条,实的虚的,还有拆分开来的各种细部结构,还有蝇头小字的标注…… 太复杂了,它是宁可看阵法图、结界图,也不想看这个。 算了,燕小三看得懂就行了。猫儿眯起眼,开始抬爪子洗脸。 李开良对白猫的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也知道少爷有多宠它,此时直接就无视它,伸手在图纸上移动:“龙口堰是我们改造龙湖的三堰之一,平时蓄水利航。按照白诚焕的设计,堰组可以抵御三百年一遇的洪水。虽说三堰只做好其一,但也不应该这样轻易就被冲垮。” 燕三郎检视图纸不语。盛邑西部的湖被萧宓大笔一挥改名为龙湖,原本面积只有十余顷,前朝建起一个小水堰,拦截上游水流,于是面积扩大到四十余顷。 燕三郎在沉睡前,足足花了大半年,多方游说、力证,才从王廷那里拿下西城扩建工程。其中极重要的一步就是整修原有的水堰。 原本卫王是打算在白塘湾兴建水利,修起一座跨度近百丈的大堰,雄伟壮阔,以彰大卫国力。不过李开良几次献言拆一为三,在三道峡口分建小堰(堤),省工、省钱、省时间,也能更好地调节水位、控制江河、灌溉农田。 龙口堰正是其中之一。 在燕三郎预期中,三堰完全修好大概要用上六年,但它可以贯通南北东西,西部的货物走水路一路东行,最后抵达盛邑,省时省劲。 像盛邑这样的都城,只有商贸发达才能促其繁华,这也是西城发展的动力。 因为盛邑西城要大规模扩建,决不能受水患困扰,因此江堰的质量一定不能出问题。 可是,现在龙口堰才修好不过半年,就决堤了! 燕三郎沉沉道:“查明原因没?” “用料标准,我亲自把关的;白诚焕也打包票,说他检查构造和施工,都是保质保量。” 少年眉头紧锁:“保质保量,怎么就垮了?”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白诚焕呢?怎么没来?” 这时候分工粗犷,没说盖房子的不能修堤坝,何况白诚焕也堪称是个全才。这一点甚至得到了得胜王本人的担保。 他虽然兵败毒龙山,但燕三郎对他的眼界和胸怀还是钦佩的,相信他识人的眼光差不到哪里去。 “他,他被关进牢里了,在担水巷的四眼地牢。”李开良咽了下唾沫,低声道: “白灵川是澜江上游,龙口堰决堤,下游就发大水了。许多大臣上奏,要追究龙口堰决堤之责;又有人道,中部水患成因之一,是龙口堰改掉了白灵川部分河道走向。王廷为这事儿吵闹了十多天,王上无法,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