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有这种古怪感觉了,“弥留为什么特意举宣国为例?”是知道他们将有宣国之行么? 这就不对了,得胜王在鹤壁才临时改口,要燕三郎前往宣国探望玉太妃。而弥留反复对燕三郎和千岁说过,谁也不能真正地未卜先知,包括弥留在内。 尤其是弥留之地。 所以,它这样做为有什么深意? “不知。”这问题燕三郎也想过不止一次,无果。 “说起来,颜枭生下第四个儿子时已经四十八岁了,虞妃身亡。”白猫细数时间轴,“又过好多年再纳吴漱玉?” “七年。”燕三郎早就算得明白,“颜枭五十五岁纳吴漱玉,其后四年都无所出,直到他五十九岁病终,却得了遗腹子。” 这就是颜枭的第五个儿子,玉太妃的心头肉奕儿。 “照这样说来,颜枭前四个儿子都死了,归还石碑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嘛,诅咒照旧,并未被破除。”猫儿眼珠子直转,“也就是说,玉太妃的儿子同样性命危矣,能平安活到五岁就不错了。” “这些事情我能打听到,玉太妃在宣国多年,所知必然比我们更加细致。”燕三郎也在思索,“可我今天见她,她却坚持要单独随我们离开宣国,去找得胜王。” 是玉太妃明知儿子会遭遇生死大劫却无动于衷,还是她根本不相信所谓的诅咒? 燕三郎也有些疑惑。 “喂,喂喂!”千岁突然后知后觉想起一事,“诅咒要是真地有效,我是说,看起来挺有效的。那石碑现在在你手里……” 小三会不会断子绝孙呢? 从颜枭的遭遇来看,这道诅咒记仇得很,物归原位都不肯解除;那小三呢? 燕三郎从储物戒里掏出石碑,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两眼:“不清楚。” 千岁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压根儿都不担心。毕竟臭小子才是刚要十七岁的少年,又不像萧宓那样着急生下龙子龙孙,这种烦恼等到三十七岁再来操心都不迟。 ¥¥¥¥¥ 日落时分,燕三郎走出屋去,郎希凌刚好返回。两人现在是酒肉朋友,下午还长谈一席,郎希凌对他拿出的美酒印象尤其深刻,见了他就很热情。 郎希凌看他们装束就知道要外出,满脸羡慕,“两位要去用饭么?千想苑的脆皮烧鹅不错。” 私底下众人都道,清乐伯年轻有为,又有佳人红袖添香,据说还特别有钱,十七岁就达到了人生巅峰,比他们这些苦哈哈来回奔波于两国之间的使节不知幸福多少倍。 燕天郎礼貌道谢,果然出门就往千想苑而去。千岁在安涞城待了两天,这里童渊族人开的饭馆居多,到处都是羊肉囊饼奶茶,她一个外乡人吃一两次很好,吃两三次尚可,吃多了可就开始想念南边儿的美食了,比如几只喷香油汪的烤鸭。 千想苑离驿馆不远,也就是十分钟车程。 下车以后,酒楼的红字招牌近在眼前。 在安涞城,红字招牌只在老字号商铺上才能使用。天色才暗下来不久,酒楼里面就人影幢幢,居然近半客满。 千岁抓着燕三郎,一边道:“烤鸭我一个人就要吃三只,你自便。” 燕三郎还未答话,边上有人接腔了:“算我一个如何?” 这么讨人嫌的家伙,居然不是颜焘。燕三郎听这声音脚步微顿,一回头就看见了端方。 七年不见,这人样貌更成熟了,连招牌式的笑容都更有亲和力。 千岁抱臂打量着他,明知故问:“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但他认得。”端方转向燕三郎微笑,“是吧,燕公子?” 他认出来了。m.WEdAliAn.CoM